物质上的极大满足让她开始奢望精神世界的丰裕,她将试探的眼神一点一点挪到程池也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身上。

程池也跟吴辰不一样,吴辰对她的予取予求,卯足了劲儿当一个舔狗。可程池也是谁啊,出生在罗马,打小见惯了世面,比起应付她这种花瓶式的摆设,他更乐意钻研怎么在家教眼皮子底下逃课,怎么将学习机改装成游戏机。

这么些年,依仗着她单方面的付出,两人倒也勉强维持一个比较和谐的关系,在外人眼里,也许还算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骰子玩到兴处,包厢里哄闹声一阵高过一阵。

吴辰喊出:“三个3。”

“怎么可能三个3,大宇,开!”有人起哄。

被叫大宇的男生喝了点酒有些上头,喊了开。

骰盅打开的那瞬,跌破眼球,里面五个骰子,竟然真有三个3。

何雨菲双颊染上醉酒的绯红,意兴阑珊地笑了笑:“你们不要跟他玩,赢不了的。”

“你来跟他玩,他肯定赢不了。”其中一男生戏谑道。

“我?”何雨菲懒悠悠撩向吴辰,“他们说的准吗?”

吴辰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微蜷,表情一派泰然,“你今天醉了。”

何雨菲轻轻哼笑,难掩神色间的落寞,“是吗?”

不多时,闻人臻领着导演和陈西瑞回到包厢。

激情四溢的气氛像是遇到了强气流,霎时归于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俩怎么又回来了?”问话的是大宇,赌场失意,有气无处撒。

何雨菲冲闻人臻扬手打了个招呼,像个安排场子的女主人,“坐啊闻人。”

闻人臻颔了颔首,径自找位置坐下。

陈西瑞拉着导演也坐了下来,就近使唤那个叫大宇的男生帮她去点歌,“帮我点一首《钟无艳》,谢谢。”

大宇是何雨菲叫来一起耍的,与她同仇敌忾,也因此对陈西瑞观感不好,没好气地说:“你没手没脚吗?”

陈西瑞不满地“啧”了声:“怎么跟我说话呢,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谁啊?”

“我问你,谁请你来这儿吃喝玩乐的?”

“我朋友。”

陈西瑞指指何雨菲,语气里明显带着蔑视:“就是她呗。”

大宇冷眼:“对,你有意见?”

“那我的关系比你要硬一点。”

“你什么关系?”

“我是我闺蜜请来的。”陈西瑞口吻肃然,“我闺蜜是谁,就不用我明说了吧。”

大宇面无表情:“你还是明说了吧。”

“说出来吓尿了裤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陈西瑞唬人有一套。

大宇将面瘫贯彻到底:“哟,这么牛逼,好期待啊。”

陈西瑞舒活了几下肩膀,做足揭秘前的准备工作。

“我闺蜜就是程池也的对象,我跟她关系非常铁,铁到什么程度呢,就……如果他俩以后生了孩子,那孩子得管我叫干妈。我和程池也,就好比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和尔康,小燕子要是看谁不爽,尔康肯定就帮她削谁。”

话一顿,继续,“只要我这个干妈动动嘴皮子,分分钟就能把你撵走,你信不信?”

大宇:“……”

导演快乐岔气了:“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跟人小燕子哪儿像呢。”

陈西瑞虐菜一般,白了大宇一眼:“还搁这儿横呢,赶紧帮干妈去点歌吧。”

大宇咬牙切齿:“行。”

陈西瑞不给他好脸,“把话筒也顺便拿给我,谢谢。”

大宇眼底戾气横生,但还是听话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