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上门，还没同他说话呢，就皱眉同身边的同事：“什么味道？”

“他家都臭了两三天了！”受说，“不知道咋回事，老太太也好的呀？怎么不管？”

民警敲门，对方不开。

他们越想越觉着怪，于是喊开了开锁的人。

等门打开，民警冲了进去。

受站在门口，一眼就看见这家地板上躺了几个人。

那个老太太穿着他见过一星期的花外套，手里抱着一个碗，脸朝外灰白色的瞳孔幽幽睁着，木愣愣地盯着受。

受退后了一步。

“爸爸...”

他不自觉道。

*

警察这行干久了，当真会遇到奇怪的事情。

年纪轻轻刑侦队长，大半夜就接到派出所的协查通知，说是xx小区死了一家四口，像是中毒死的。

他带着法医过去时，对着这一眼就死了几天的尸体皱了眉头。

门口有个套着睡衣外套的漂亮青年探头探脑看着，瞧起来有点蒙蒙呆呆的样子，说是这件事的报警人。

“刚刚...刚刚老太太还问我，吃不吃他们家的饭呢...”

先到的物证凑过来小声道：“门口那个学生仔，说那老太天天半夜敲他家门...嘶，渗人得很。”

队长看了眼漂亮青年，对方是那种看上去就涉世不深的学生气。此时人来了也不知道换衣服，穿着宽松的睡衣，赤脚踩着拖鞋，傻乎乎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让他去换衣服。”队长说，“带回去写个笔录。”

“啊？我也要去警局吗？”

同事过去说时，队长听见对方傻乎乎地询问道，然后乖乖去换了衣服。

“你确定刚刚老太太敲你家门？”同事怀疑道。

“对呀！”受说，“我家门口装了监控，你们可以自己看嘛！”

“哪里能看？”

受呆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他可怜巴巴地说，“我爸爸知道...可是我已经一周没见着他了。”

*

受被带到了警局。

也是因为嫌疑不大的缘故，记笔录的实习小警察对他态度挺好但是对他说得话显然不太相信。

他们好像是觉着养父的失踪，和这家人的死可能有关。

受觉着是巧合。因为起码老太太今天才死掉呢！

“肯定已经死了几天了。”

法医找到队长，说道，“初步判定是投毒，应该是毒鼠强之类的东西，具体等药理结果出来才有定论。你们找到监控了吗？那老太太能今天敲他家门？不可能吧。”

队长也觉着不可能。

但受看起来没有一点撒谎的模样，又困又呆，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他把手藏在袖子里，像只仓鼠一样缩在外套中。小警察给他录完了笔录，因为有不少疑点，后续还有询问于是问受要不要先吃点盒饭顶顶。

受本来肚子饿得咕咕叫，抬头看了眼小警察的盒饭油腻腻的，纸饭盒都足足浸透了油。

他立刻坚决地摇了摇头。

那边取证也找出受家里的监控。

大家对着画面里脸色灰白的老太太发了会儿呆之后，队长说：“每天都来？”

“对，每天都来。”

法医补充了一句：“这饭里说不定还有毒鼠强！”

她的黑色幽默冷笑话，没有逗笑任何一位同事。

*

受困得要死，正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两位并不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进了房间。

“这就是我们的新上司？”

其中有个人有点嬉皮笑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