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竟有幸被这对角贯穿。

秦子衿有那么一瞬脑中空白。

因着蹇绰望着他的眼神陌生,似乎根本不认识他。小妖们从山崖而上,围着蹇绰窃窃私语也不知再告些什么状。公鹿垂头认真听了会儿,又看向秦子衿。

他转身慢慢悠悠地走下山崖,在幽暗的林中劈出一道如月的影子来。

公鹿冷静好奇并不算恶意地盯着面前的外来者,圆润的鹿眼里带着隐隐笑意,却绝不是秦子衿所熟悉的态度。

他第一次感受到旁人在蹇绰面前那焦灼渴求,又痛恨到咬牙切齿的情感。

你那样痴迷于他。

蹇绰却毫不在意你。

“你怎么”只是这几个零碎的字句,就泄露了秦子衿恼恨的心绪。

公鹿懒洋洋地用蹄子刨了刨地。

平日里秦子衿经常被蹇绰揍,主要还是因为他活儿烂且过于持久。

他在蹇绰面前倒不完全没有胜算。只是嘛夫夫情趣而已;秦子衿要是认真计较这件事,那才是真的脑子进了洪水。

虽说当初是蹇绰强求了秦子衿当道侣,按习惯应当是蹇绰为夫。

但实际上除去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默认秦子衿才是蹇绰的夫。且是特别讨厌显眼,最好早早死掉让位的可恨鬼。

吃足甜头的秦子衿,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蹇绰揍他时,他便如寻常凡人男子一般安慰自己。这不是惧内,只是宽容于妻。

可他再怎么宽容,再怎么自欺欺人都不曾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被化作公鹿的蹇绰撵着追了十里地。

毕竟他总不能用灵力法器对付蹇绰吧?

这人当剑修的时候皮糙肉厚耐揍得很,秦子衿都丝毫不忍心下手。现在变作仙气美丽的公鹿,把人赶到秘境入口后还玩得挺高兴,原地转了圈后高高抬起前蹄。

这自傲又得意的模样,让秦子衿一点儿重手都下不去。

他得得个安全点的办法,莫名变作这样姿态的蹇绰给按住了。

虽然很讨厌对方,可秦子衿不得不去找了相好求助。

与在蹇绰面前不同,相好与秦子衿独处时连半个字都懒得说反正秦子衿在蛇蛇眼里迟早是个要死的人,他唯一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瞒过蹇绰把秦子衿弄死。

听闻蹇绰在秘境里出了事,还变成了一头鹿。

相好觉着秦子衿疯了,但没吱声。他才不关心面前这人脑子是不是被鹿踢坏了他只想找个借口去见蹇绰。

两人很快又重新回到了小秘境。

也是上次来时,秦子衿意识到蹇绰在这秘境中是小妖们庇护者的身份,便有意识地收敛了自己的灵力。

公鹿果然出现了。

鹿的眼睛比人圆润柔和许多,眸色也淡,浅浅得如同被月色全然浸没却绝不会有任何柔和可欺的错觉。

毕竟,那可是蹇绰。

公鹿饶有兴致地盯着相好,秦子衿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蹇绰一点儿也没瞒过他,说相好才是自己最喜欢的类型。

现在蹇绰似是两人都不认识了,难不成会被身边这个贱-人勾引了去?

不等秦子衿和相好内讧,公鹿便转头进了森林。

没一会儿他便重又出现,嘴中衔着几朵碎花,走到了两人面前。

秦子衿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眼睁睁看着蹇绰把花放在相好的衣袖上;又垂下头,轻轻舔了舔修士的手背。

若不是漂亮公鹿下一秒歪头看向他,那秦子衿和身边那个贱-人当即就要火并了!

公鹿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显然,他觉着外来的两个修士很有意思。说不定只给相好一人带花都是蹇绰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