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眉。

庄齐心思敏感,哪里听得了这些?

他?扶着方向盘说:“有什么差不差的,真跟周吉年一样,谁能看得起?连妈都瞧不上。”

唐伯平一听就骂开?了,“你也疯了!对?你的叔辈说长论短的,谁让你和他?一样了,比你身份高?的也没几个,人早都成家?了,轮不上你。”

姜虞生补上一句:“我虽然看不惯雅君的为人,但她?女?儿文莉倒蛮讨人喜欢,方方面面和纳言都般配,也该和张家?提这个事了吧?”

唐伯平的手?搭在膝盖上,笃定地说:“这不是来和爸商量吗?让他?去找张老爷子说,显得咱们郑重其事。”

说话间已经到?了,宅院前栽了两?树梧桐,过了翠华如盖的时节,落下一地枯黄的叶子。

庄齐跟在他?们后面,心事重重地跨进院门,转过四面花影横斜的游廊,才到?老爷子休憩的暖阁。

他?们进去时,正碰上保健医生出来,唐伯平问了声:“爸爸身体还好吧?”

方军医说:“早晚的血压都正常,很好。”

“好,辛苦了。”

“应该的。”

夫人死后,唐承制鳏居多年,近两?年更是关门闭户,不问多少世事了。

至少外面人看着是这样的。

至于他?私下里怎么交际故友,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看唐伯平路走?得这么顺,动作应该少不了。

“爸。”唐伯平领着他?们进去,朗声叫了一句。

暖阁里花香四溢,唐承制坐在黑漆螺钿的圈椅上,后面堆着苏绣靠枕。

虽说上了年纪,但老人家?精神矍铄,他?放下手?里的茶,“来了,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