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在唐纳言脑子里转了无数遍。

可闻见她皮肤上?的香气,他就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将她摁在墙上?吻。

恐怖的、本能?的欲望第一次在他这里占尽上?风。

恍惚间,听见唐伯平怪他说:“你把她也逼太紧了,才考完期末,大过年的,又让人家去考托福,难怪她起不来?。你哪儿像个做哥哥的,t?黄世仁也没这么狠!”

这怎么成了他要庄齐去考的?

他也是受害者,昨天傍晚冷不丁地?听周衾说那些话,差点当场发疯。

那份心情,就好比当爹的撞见黄毛小子要拐走宝贝女儿。

唐纳言有苦难言,还不得不拿出姿态来?。

他大力揉了一下眉骨,“爸,我正?要跟你说,小齐大三了,学习任务越来?越重,让她搬到?学校附近去住吧,西山的房子至今仍空着?。何况现在你们也回来?了,几个秘书每天进进出出,她总是在家在也不方便,您说呢?”

唐伯平对这件事没意见。

反正?庄齐的生活也好,学业也好,他从来?就没插手过,都是唐纳言包揽下来?,听他安排也理所应当。

他拍了下儿子的肩,“西山的院子是你的,你做主吧,想给谁住就给谁住。”

唐伯平说完就上?楼休息了。

朴拙雅意的会客厅内,一炉寒山香迎风烧着?,袅袅的白?烟从菱格里飘出去,唐纳言静默驻立,望着?远处茫茫的雪景出神。

为了和妹妹厮守,他真?是找尽了借口,想尽了办法呢。

他到?底还是当了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庄齐睡到?下午两点才醒,是饿的。

她坐在床上?听声响,厨子、花匠这些工作人员向来?安静,不会发出声音的,楼下仿佛也没有交谈声。

那么,唐伯伯应该是出门了。

庄齐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澡。

她举着?牙刷站在镜前,含着?一口的泡沫抬头,被自己?吓了一跳。

肩膀上?、胸口、脖颈上?,这些没有遮挡的地?方,布满深浅不一的红痕,像春夜里伸出的桃树枝,一夜间结满粉嫩花苞,招摇又惹眼。

她把牙刷怼进里面,很?用力地?刷了两下,像泄愤。

这半个月里,对她不敢摸不敢碰的,一会儿又凶成这样。

庄齐吹干头发,换了一条轻软的棉白?长裙,外面罩一件盘绦纹宋锦开衫,翻出的袖口上?用银线绣了仙鹤,很?应年下的景。

今天是大年初一,照惯例要去唐老爷子那里吃饭的。

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坐到?楼下,翻着?书等了会儿,没多久,他们就都回来?了。

庄齐听见蓉姨开了门,她也站起来?让到?一边。

心里叹着?气,动不动行?礼问安的,真?不想回这儿住了。

想归想,等唐伯平过来?时,她清脆地?说了句:“伯伯,伯母,新年好。”

姜虞生应了一声,就回房间去休息了。

“好。”唐伯平解开开衫扣子,抬手让她坐下,“你哥说你学到?三点,也要注意身体,小小年纪别熬垮了。”

庄齐飞快地?瞥了一眼唐纳言。

她是学到?三点吗?

明明是被他压在床上?做到?三点。

但?唐纳言斯文俊秀地?站着?,嘴角噙了一丝很?淡的笑意,目光柔软地?看着?她。

就是想骂他是个下流胚也骂不出来?了。

庄齐硬着?头皮答:“是,唐伯伯,我下次不这样了,身体要紧。”

唐伯平点头,“坐会儿吧,马上?也要去你爷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