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饿,但还是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摇手说:“不要了。”
唐纳言也没像往常一样逼她。
他收回了碗,“好?,刚才?出了很多汗,要不要去洗个澡?”
庄齐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果然腻腻的。
她点头,“嗯,我现在?就去。”
唐纳言看了一眼时?间,“不要那么急,我就在?这里等?你,慢慢洗。”
她是直接进去的,大概脑子也烧糊涂了,洗到最后站起来,才?发现没拿换洗衣服。
庄齐从浴缸里走?出来,穿着拖鞋,用一条浴巾勉强裹住了自己,她趴到门口,开了一条小缝,细声细气?地叫:“哥......哥......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唐纳言走?到浴室的门边。
她小脸通红,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感?到害羞。
庄齐咬了一下嘴唇,“可以帮我拿睡裙来吗?还有内衣。”
“......可以吧。”唐纳言硬着头皮说。
等?他转过身,庄齐拿头撞了两?下门。
真糟糕,哥哥大概会把这当作是她拙劣的小把戏。
而?她也不知道她的自我欺骗还能维持多久。
但最受折磨的是唐纳言。
他把木质收纳盒抽出来的一瞬间,面对整齐摆放的小女生的内衣,小腹猛地热起来。
用手指夹起一条时?,指尖都在?轻微地颤抖,唐纳言闭了闭眼。
他用她的睡裙慌忙一裹,忍住不去闻上面的味道,淡漠着面孔走?回去。
唐纳言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拿好?。”
“......谢谢。”庄齐赶紧伸手接过,真丢人。
她穿好?出来,尽量若无?其事地说:“哥,我好?了,你去休息吧。”
唐纳言也没信心再待下去,满屋子都是那股挥之不去的气?味,谁知道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他点头,“好?,你早点睡。”
这次发烧过后,庄齐在?家躺了一个多星期,直到脸完全消肿。
开学之前,唐纳言收到松石画廊的开业邀请函,是赵家派人送来的。
那天只有庄齐在?家,她开门收了,对来人说:“我会交给我哥哥的,谢谢。”
松石是赵青如筹备了很久的产业。
她是学美术的,本来她姑妈都为她打算好?了,研究生一毕业就进宣传部门,但赵青如死活不乐意,吵着闹着要开自己的艺廊。
没想到还真被她开出来了。
庄齐打开请柬,扫了两?眼就放在?了桌上。
晚上唐纳言回来,吃饭时?庄齐说:“哥,青如姐那儿开张,你去吗?”
他低头喝汤,“去,她表哥不在?,我得替老郑去一趟,你和我一起去。”
“哦。”庄齐也正有此意。
她怕她一个没照顾到,赵青如就要对他哥动手动脚,为了不叫自己在?家胡思乱想,跟着去最好?不过了。
吃完饭,庄齐拿了本诗集靠在?沙发上看,身上裹着毯子。
唐纳言坐在?旁边看新闻。
庄齐的心思也没在?这些诗上,视线差不多就要越过书顶,投向她哥的侧脸。
终于播完了,他喝了口水,清了一下嗓子,看了眼庄齐。
不知道她看什么那么认真。
唐纳言挨过去了一点,“这是什么书?”
庄齐把封面给他看,是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
她说:“我刚读的这首很好?,我念给你听。”
唐纳言松散地往后靠着,“嗯,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