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生点头,她麻利地戴上听诊器,坐在床头,从庄齐上衣的开口里伸进去,听了一会儿后,她又拨开庄齐的眼皮看了看,“没别的问题,就是拔完牙后发炎了,我给?她打支退烧针吧,把她扶起来。”
唐纳言迟疑了几秒钟。
他在想,打屁股针的话,他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毕竟男女?有别。
但秦医生不?能等,她抬起头看唐纳言,“怎么了?”
他咳了一声,“那个,秦阿姨,您等一下?吧,我让蓉姨上来。”
秦医生指了下?窗外说:“我看见她出?去了,好像是少?了什么菜。你不?是她哥哥啊?这有什么关?系?”
“我是,我是。”唐纳言连点了两下?头。
像有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他扶庄齐时手脚僵硬极了,和被迫就范的一样。
唐纳言把她抱在身上,揪着她裙子的一角,慢慢地往上掀起来,快到大腿根时就不?敢看了,他迅速把头偏向另一侧,“打吧。”
还是秦医生动手,拨开?了庄齐的内衣,利落地把针头扎下?去,缓慢地推动针剂。
“好了。”秦医生收回了针,她又留下?了几片退烧药,“两小时后还没起色的话,就喂她吃一粒。”
唐纳言点头,“麻烦了。辛伯,送一下?秦医生。”
他把庄齐放回枕头上,拨开?粘在她睫毛上的头发,她看起来还是很难受,眼睛紧紧地闭着,清秀的柳眉蹙在一起,口中哼哼唧唧的。
唐纳言低下?头,把耳朵贴到她唇边去听,“你说什么?”
庄齐嘴唇泛白,艰难地翕合着,“冷......我好冷......哥......我冷。”
他听清了,然后撑着床坐直,盯着庄齐惨白的脸色看了几秒。这么热的天?气,因为她生了病,连空调都没敢打开?,室温三十多度,唐纳言额头上都在冒汗,但她还说冷。
这该怎么办?
把空调暖气打开?吗?可顶多也就三十度,还不?如现在气温高。
唐纳言想了想,最后站起来,走到门边,他的手在冰冷的把手上停驻了片刻,还是义无反顾地摁下?去,把门反锁上了。
他又走回去,大力拉上了窗帘,脱掉鞋子,慢慢躺在了她身边。
唐纳言先是平躺,紧张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他扭头看向妹妹那一侧,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把她抱进怀里。
像受冻许久的小猫找到了火源,庄齐一碰到他温热的胸膛,就不?停地贴靠上来,恨不?得整个人?缩进他怀里。
唐纳言的手臂有些僵,左右为难地悬在空中,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这种感觉很陌生,和这几次抱起她很不?同。
他们同榻而卧,柔软的身体不?断拱着他,黏着他,带给?他新鲜而陌生的体验。
唐纳言艰难地咽了咽喉咙,呼吸加重,听起来像难耐的喘息,身下?已经起了不?小的反应,但也只好选择忽视。他拍了拍庄齐的背,低下?头,哑着嗓子沉声问:“还冷吗?”
没有听到回答,妹妹大概还没清醒过来。
唐纳言这才放了些心?,他现在这副没出?息的模样,最好还是别面对她了。
他闭上眼,默默地念起了经,想让那份焦灼的欲望退下?去,打散那份忍不?住吻她、揉她的念头,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可能药效渐渐上来,庄齐在他怀里蹭了一阵后,安静地睡了过去。
唐纳言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打算放开?她,从床上下?去,但庄齐不?肯,她像知道自己要走似的,紧紧地抱住了他,嘴里嘤咛了一句什么。
而他只觉得神思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