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吹过来的风扑在?脸上,闻起来幽静清凉。
难怪古人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呢,隐居在?闹市里,时间就跟流水似的,仿佛一下子就从指间淌过去了,抓也抓不住。
庄齐眯着眼?,无所事事地躺在?摇椅上,手里揪着一块芸豆卷,她吃一口,池子里的鱼也跟着吃一口。
“好了,神仙日子结束了。”蒋洁一进亭子里,就无情地告诉她,“再过几个月啊,你该去上班了。”
庄齐叹了一口气,“去上吧,这阵子我都?过懒了。”
尤其笔试完到现在?,她再也没被闹钟吵醒过,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到后?院去看一眼?小玉,又溜达回来吃午饭。
算是把前五年读博吃的苦弥补回来了一些?,心里平衡多了。
蒋洁摸了摸她的头发,“你看看,都?长?这么长?了,哪天跟我去弄头发,再多买几套正式一点的衣服,你那一柜子的拉夫劳伦不要穿了,学生一样。”
“好,听你的。”庄齐点头。
她从不和蒋洁辩什么,两个人脆弱的母女关系也不经吵,何况蒋教授很有边界感,知?道?什么她能过问?,什么又不能。
蒋洁踩着风火轮走了,一边喊着,“梅阿姨,今天晚上多弄两道?菜。”
吃饭的时候,蒋洁开了一瓶她放在?这里的康帝。
庄齐闻了一下,“好酒啊,蒋教授这一下大出血,小玉你也喝。”
小玉害羞地摇了摇头,“不行的,我从来没有喝过酒。”
“你真乖,我小时候不听话,喝过蛮多的。”庄齐仰头下去了半杯,她说:“不过都?是偷偷喝,被我哥......被唐纳言知?道?了,一顿教训免不了。”
蒋洁看了她一眼?,“叫哥也没什么,他养了你十来年,总还是你的兄长?。就算现在?没来往了,过去是不能否定掉的,不然人家?讲你忘本。”
那就算是她忘恩负义吧。在?她最需要照顾时,把唐纳言当?成唯一的亲人,现在?翅膀一硬,就连一点音讯也不肯给他了。说出去,的确是要被千夫所指的行径。
但她能怎么办呢?不见?面,一切还在?她能控制的轨道?上,见?了面就不好说了。
庄齐的手指摩挲着杯身,垂下眼?睫说:“还是别了,也许人家?已经结了婚,让他太太听到不好,况且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上赶着去叫哥哥,别人以为我多么爱攀附呢,还惹出从前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