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邬咎看着祝宵手上那本起了毛边的本子,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阻止道:“等等,不是那本!”

祝宵手上的那本是他的日记,当时跟生死簿放在一起,是为了混淆视听,以免被人看见。

现在可好,被他最不想的人看到了,还看得很彻底。

邬咎一个箭步上前,二话不说将祝宵手上的本子合上,然后拉开办公桌上的抽屉,像甩烫手山芋一样把本子甩进了抽屉里。

可惜为时已晚,祝宵都已经看完了。

邬咎有点绝望,但还是试图挽救一下:“……不是我写的。”

“嗯,”祝宵莞尔道,“是鬼写的。”

祝宵弯腰,又从抽屉里拿出刚刚那个本子。

邬咎伸手拦住他:“祝宵,没什么好看的,别看了……!”

祝宵挡开邬咎的手,从邬咎的桌子上抽出了一支笔。

他低下头,翻开最后一页,在邬咎最后一句话下面动笔接着写。

至此,经年累月的记录,有了第一句回应。

【好,我们结婚。】

第31章 糖果

再次回到阳间时,邬咎决定跟祝宵搬到一起住。

邬咎这次不用再找拙劣的借口留下来了,而且他现在又可以变回人身,不像以前一样诸多限制。

他们挑了个休息日,去祝宵家隔壁搬点邬咎以前的东西。

比起上一次祝宵来访,邬咎家这次少了许多东西上次定戒指时他身无分文,他的钱全都当作遗产赠送给祝宵了,买戒指这种事又不好和祝宵要钱,所以他折中一下了,将他珍贵的藏品都变卖了。

不过他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比如放在玄关处的这尊雕塑。

邬咎一看到它,就露出怀念的神色,他转头问祝宵:“这可以带走吗?”

祝宵神情复杂地说:“你要把这只丑狗放我家?”

邬咎纠正他:“我们家。”

祝宵改了口:“你要把这只丑狗放我们家?”

“说了不是狗,这叫马到功成,”邬咎对这匹马非常执着,硬是要让祝宵去看雕塑底下的作品名,“价值十万,全世界就这么一个!”

祝宵十分嫌弃,就这么个丑玩意儿,也就邬咎这个冤大头会买,要是换了他,倒贴他十万他都不想要。

不过邬咎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他依依不舍地抚摸着这尊雕塑,好像那是一匹真正的汗血宝马。

他一边摸一边向祝宵投来了幽怨的眼神。

……不知道还以为这匹马跟邬咎一起上过战场救过邬咎的命。

祝宵妥协了:“……那带上吧。”

不过他强调:“你负责给它擦灰。”

邬咎哼了一声,“你家的摆设本来也是我擦的。”

祝宵也纠正他:“我们家。”

换成“我们家”这句话就不一样了,给自己家摆设擦灰不是很正常?

邬咎心情晴朗,换了个高兴的语气说:“我们家的摆设本来也是我擦的。”

于是这匹丑马就这么获得了祝宵家的准入许可,光荣地踏进了祝宵家的客厅里,伫立在沙发旁边。

晚上,邬咎没有再去隔壁房间,而是主动地走进了主卧。

祝宵问他:“你怎么不去隔壁?”

然后还故意说:“隔壁床铺好了。”

邬咎以光速上了祝宵的床,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势:“我已经躺好了。”

好像躺好了祝宵就不能赶走他了一样。

祝宵没跟他计较,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

床头光线调暗,房间变成了柔和的昏黄色。

这一次,他们中间没有隔着一条楚河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