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点儿脑子出来,”百里道,“步骤别记岔了,要是害我妹妹给你当了形,不,只要她蹭伤了一根指头,我就把你砂炙了当药引子!”

“我也有药性吗?”楼飞光道。

他二人你一眼我一语,单烽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谢泓衣身上,蓦地一笑,犬齿却露出半截,森森然抵在唇上。

“形影不离,嗯?”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哄我当肉盾?形影的转换,别有法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跑去动了什么手脚?”

接连三问,语气越来越不善,谢泓衣却只是淡淡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你谢城主千年的道行还是狐狸的尾巴?”

谢泓衣的目光往手腕上一掠,那一圈脱臼时留下的瘀青,显得尤为触目惊心了。单烽忆及他后颈处那几枚琉璃针,虽有满肚子的火气喷薄欲出,架不住面前是张单薄的纸人,火星子一撩,便烧得没影了。

“我倒是可以做形,”谢泓衣道,“无非是形死影散。”

“行了吧,别祸害我了,瓷菩萨。我供着你,来,吃个果儿。”单烽道,顺手去面前的铜盘中摸仙桃,还没碰着,那铜盘闪电般移开了,里头的仙桃砰砰直跳。

“不给吃?”单烽道,便见昆仑奴顶着铜托盘腾地跳起身来,用那双绿莹莹的眼睛翻了个字正腔圆的白眼,“操”

那铜托盘绕过他,递到了谢泓衣面前,昆仑奴深深躬身,拿额头去触谢泓衣的足尖,后者眉峰一抬,这家伙不敢造次,一缩脖子,灵蛇般咝咝地膝行退了几步,道:“这位娘子……”

谢泓衣轻轻道:“滚。”

昆仑奴也不知听出了什么,脸上泛起潮红,忽地伸出三指,点了点项上璎珞间的一枚铜鉴。

砰!

单烽一巴掌拍在案上,道:“黑朋友,你有些造次了,打什么哑谜呢,让我也听听。”

“他要偷你的影子,”楼飞光道,“你没看过巷中那出皮影戏么?三根手指,是三更天。镜子是月圆之时,飞檐走壁……”

“菩萨都不肯解的东西,他能解开?”

百里道:“不用解,是杀夫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