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留意到他的目光,谢泓衣五指凭空一收,古铜色波纹立即缩而为铜钱,发出喀嚓一声脆响。
继传音阵破碎后,此物再度受重创,夔纹金光彻底熄灭,一点灰扑扑的铜光飞掠单烽面门。
果然是连人带镜。
灵马受惊,四蹄腾跃,长嘶而起,与此同时,黑衣甲士右腕一振,一道噼空鞭响直贯马后。
所谓的驱逐出城显然不是什么美事,而是将人悬于马后,一路拖行而出,以灵马负痛奔腾之速,只怕沿途所经,尽是血糜!
马嘶声中,谢泓衣单手一扯织金花绳,那显然是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影子如牵线纸鸢般,踉踉跄跄,却不得不向他行来。
谢泓衣眼下新伤依旧未愈,凝目之际,血丝如缕,与飘摇帘影一道,将他面容横断于明暗交界中。
直到
铮!
又是一道阴魂不散的刀鸣。
他抓住织金花绳的手忽而一顿,骤然回首,鬓发皆为盛怒时的劲风掠动,护体的风声立时暴起,镜刀飞掷的速度虽快,却远不及他衣上风发,刀光只来得及在他面上一掠,便已被劲风所截。
但也仅仅是这一瞬间的照面,便令镜刀上的裂纹暴露无遗,碎到这种地步,里头运转的法阵光芒再也遮掩不住,那深不见底的幽黑气息,是传送阵?
这一击若使得刀身碎裂,残片便将尽数洒于轿中,传送阵立刻运转,劫人于千里之外,只怕这才是掷刀的目的!
谢泓衣一念至此,斩至刀身的那一缕劲风立时转柔,他手腕一振,转而以两指挟住刀身,卸去其上蜂鸣,与此同时,单烽身形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