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句话?显然墙中的鬼店家并无多少灵智,只会按方抓取供果,要想从交涉中获取信息,便不太容易了。
“若没有,就换成绿橘。”
“阴时阴日所孕……童子怨重,多寤生也……以此药供给应天喜闻菩萨……可助夫人……”
其意所指不可谓不明显,是助产童男女方。
看来这些干果并不单独贩售,只能从方子里抓取。
与此同时,盛有此方的抽屉猛然滑出一截,里头的药材皆簌簌作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拢成一团。
单烽看了片刻,等那药材渐渐捡拾成型了,忽而道:“且慢,此方真能助产?”
“阴时阴日所孕……”
单烽道:“我想起来了,内子不能生养,换成花生吧。”
干果药材砰砰弹跃数下,仿佛颇为恚恨,却不得不跌回了大红洒金纸中,徐徐散开了。
“阴缘冥嫁……生死别离何怨憎也,须向菩萨虔心供奉……”
云明道:“单前辈,花生……是阴缘冥嫁复生方中的一味,你要这个做什么!”
单烽挑一挑眉,道:“我有些饿了,来一份茴香炒花生。”
在供果行要这个,几乎是存心挑衅了,云明自那老妇声中听出了越来越阴沉的怨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位单前辈虽是好心,胆量却未免太大了些。
单烽道:“慢着,要紫衣花生。”
老妇声渐渐尖利起来,如指甲相刮磨:“阴缘冥嫁……何不虔心,何不虔心!生死别离何怨憎也……”
“还是这句话?”单烽道,“店家,做成花生酥酪呢?”
“半斤花生酥酪,半斤细细切作花生碎”
“来三颗饱满的,再来三颗干瘪的”
云明颤声道:“单前辈,你别再说了,她要从墙里爬出来了!”
那声音狂躁已极,连带着墙孔亦跟着扭曲变形,菩萨六目齐齐下指,以无形的瞳仁盯向单烽,仿佛要将这张脸孔活活攫进其中,云明毫不怀疑,若里头的店家当真能挣脱束缚,只怕已暴起扼断了单烽的颈骨!
“阴缘……冥嫁……”
“要发霉花生。”
“香花……供果……菩萨……发愿……必有灵验……”
终于试出来了。
单烽的双眉一松,立时抱憾道:“没有?实在可惜,我又记起来了,内子说不定能够生养,还是抓助产童男女方罢。”
砰砰砰!
这方名才一出口,石墙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各抽屉齐齐回弹,咔嗒便上了锁,仿佛唯恐他再变卦,只留盛有助产童男女方的那一张,一双干瘪如铜秤杆的鬼手自斜旁伸出,在药材干果间抓捞了一把,十指肉眼可见地血肉丰盈起来,指尖鲜红,柔腻如脂。
那声音转作少妇,口齿亦伶俐不少:“宾客……宾客……此方一钱,可助产阴童男女一双,不知宾客要抓几钱?”
店家方才还盛怒若狂,眼下却如此柔婉,便是云明也觉出异样了任谁被单烽这般作弄过,都咽不下这口恶气!难不成这真是一笔要紧生意?
单烽道:“我囊中羞涩。”
“香花供果,只赊不贩,宾客不必拘束。”
那一只妇人手已抓了一把,托至墙孔前,手掌一张,那些药材顿时鬼气尽泄,泛起炮制得当的光泽,就连绿橘也皮纹细腻,清香淡淡。
如此良药,只赊不贩?
单烽不接,道:“我生平不曾赖账,既然是赊,便要偿还,何时为限?”
妇人嘻嘻笑道:“宾客何必介怀?我横竖能解今日之急,我亦不知呢,或许明日,或许后日……或许时日漫漫,便忘记了……”
“你不知道,”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