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已被一把按了回去!数点刺痛伴随着奇寒贯颅而入,令他的瞳孔立时凝成了针尖。对方铁铸般的两指按着他后脑枕骨,迫使他反复以积雪漱口,咳呛间雪沫横飞,等口鼻间的白雾彻底湮灭后,对方的声音方才从身后传来。
“头一回跟商队?没学过怎么保命?”
双刀之威在前,此人语气冷厉,年轻弟子霎时间被吓住了。
“咳……咳咳咳!不……我不知道……是……是雪石化了!”
“不错,雪石化了,”来人道,“商队里的骡子都知道屏气静心,就近扑进雪堆里。不想死,就接着降温,用冰针封住大椎穴!”
钳制在他后脑的劲力终于撤走了,几根包裹在漆黑指套中的手指抓住刀柄,信手一拔。
弟子失声道:“小心,它还没死!”
雪鬼体如玄铁,不知痛楚,一旦盯死了热源,除非将它斩为齑粉,否则绝无击退一说果然在拔刀的瞬间,冰隙里再度传来了令人牙酸的抓挠声。
对方非但不退,反而单膝抵地,任由那一股寒气冲荡开风帽,在面上肉眼可见地凝出一层霜壳。那轮廓极其桀骜深刻,生死一线的冷光直射在他瞳孔中,反倒把什么更凶险的东西逼出了刀鞘外。
那是一种肆无忌惮的、近乎松弛的杀意。
埋在冰层里的另一把刀,突然动了。
对方左腕一拧,这一微妙的角度变化使得刀锋沉切入冰层中,悍然前推半尺。
年轻弟子尚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雪鬼半张脸才刚暴绽而出,便在这一拧一推间,迸溅成了一地的冰屑,转瞬被狂风吹散了。入。老‘阿“姨裙,68‘5‘7。9。69“
对方收刀起身,体魄劲悍,投落一道极具压迫感的阴影。他终于认出了这个男人,这名为单烽的散修也是商队在驿城雇来的护卫之一,一路上只是擦刀饮酒,连推铁云车的粗活都未曾干过,白混了商队一笔酬金,同伴们都颇有微词。
“这就洗干净脖子了?生死关头,搏一把命,雪鬼嵴侧半寸是最薄弱的地方,撬出雪石还能击破,等彻底破冰出来就棘手了,”单烽道,屈指弹过来一物,“接着。”
不必他多说,年轻弟子已一口衔住了这救命的雪石,吸气间两腮猛然凹陷。那一股沁心的寒意灵蛇一般钻进血脉里,他牙齿打战,尚未来得及庆幸,便见单烽背对着他,单手向冰下点数。
“太迟了,一喘气的工夫,四只雪鬼。”
年轻弟子打了个冷颤,只见四周的车辙中,又接连浮现出了几道青影,仿佛凝固在冰层中的莲盘。影子深浅不一,有些仅露轮廓,有些已具口鼻,都阴阴地扒着冰面。
四只雪鬼!
一刹那间,那点儿劫后余生的心悸,全数化作了冷汗。
“它们还在找你,”单烽忽而回头,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说吧,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惹?这么说雪石的消融是旁人暗下的杀手?
他和单烽素昧平生,怎么会有此一问?难道单烽看到了?
年轻弟子的眼珠猛然滚动了一下,脱口道:“不,单前辈,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发了疯!”
商队是在冰潭边捡到那个疯子的,看他衣着不凡,像是仙盟出来历练的弟子,便打算顺路送至最近的驿城里,好攀一攀交情,为来年的雪石议价。
这疯病也常见,就是在雪里迷路久了,冷热错乱,神志恍惚,稍不留神便会在雪地里赤膊狂奔,实在是一尊烫手的瓷菩萨,时刻离不得人。
他资历最浅,临到头了才知道是桩苦差事,这疯子力大无比,平时倒也罢了,连饮食不合心意都要发疯嘶叫,让人恨不能将他扔到车轮底下碾上几个来回,实在是
都成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