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不合心意么?”
“是出了什么事儿么?城主身上的毒可清干净了么?”
众仙子们一迭声地追问,单烽简单回答了几句,便将她们安抚了下去。
薛云听见他声音,已是齿关发痒,毫毛都快从皮囊底下钻出来了,单烽忽而道:“薛云呢?”
有仙子道:“他一直害病,连门也不出。”
单烽:“病了,你们叶仙子倒舍得放他白吃白喝?”
仙子道:“自然是记着账的,喏,他就在这间屋子,叶姐姐怕他跑了,落着锁呢。”
薛云把玩着酒壶,唇畔忽地扯出一个笑来:“小师叔,来得正好。”
单烽隔门驻足,冷笑一声,道:“几天不见,被骟干净了?”
薛云羞涩道:“要不是小师叔助我渡了情障,我也不会这么清净,想起先前的荒唐事,实在愧疚难当。我扯坏了城主的衣袍,还没来得及当面赔个不是,不如跟着小师叔登门……”
单烽道:“做梦。待着吧。”
一听薛云提起谢泓衣,他胸腹里便如利爪撕扯似的,恨不能一把将门框掰碎了,将这小子掏出来攥死。此刻惦念着金多宝的小命,才强压下了火气,转头便走。
他从库房绕到织坊,将织机上的料子,仙子们手中的捻线,都逐一盘查了个遍,皆不见异样,便默默记下了每辆碾香车的货源。
天衣坊的一应事物都管得很精细,连针线都有来处,是下足了心思的。谢泓衣身上没什么骄奢习气,唯独穿衣最难伺候,稍微粗重些的缎子都耐不住。单烽进城时还奚落过几声,昨夜把人扼出许多青红印记,立时觉得叶霜绸那股子提心吊胆有必要起来。
叶霜绸本就对他没个好脸色,今夜一见,目中更是喷出火来,索性帕子蒙脸,由着仙子们哄劝,才勉强打发了几个小仙子陪客。
单烽一趟盘查出来,见她终于抚着心口坐正了,问:“城主的亵衣,只经姑娘的手?”
“登徒子,你还敢提。衣裳,新裁出的寝衣,你都做了什么!”
她又是恼火,又是面红耳赤,眼看一口气就要顺不过来,单烽却一笑:“你知道了?两情相悦,实难自已。”
此话一出,天衣坊中的机杼声戛然而止。一众仙子脸上齐齐迸出杀气来。
叶霜绸冷笑一声,绣帕掩口,向身畔仙子道:“听说能混成羲和首座的,少说得百岁开外了,连青年才俊都不是,可见是喷火的老妖怪,也敢肖想小殿下。”
单烽道:“我天生真火,十八岁当的首座。”
“你既是火灵根,便是殿下的眼中钉,怎的还去讨嫌。”
单烽道:“真火灭了,转作体修了。”
叶霜绸微微一梗,立有仙子道:“体修也是越老越陈,一修便是百八十年,照旧是老……”
单烽道:“是修了那么一年半载。”
“迎亲那夜,城主都骂他老鳏夫呢,坊间听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