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脆,不时发出毕剥的爆裂声。

对上那扇猪肉的一瞬间,红鼻牛胃中便剧烈翻涌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前有飞火天降,后有人雪中烤肉,不怕死的怪人全堆在一处了。可这肉的来历……

不,回不来了,不管从前是什么人,只要进了雪牧童的畜牲道,便只是任人宰杀的牲口,就算剖开血肉,也看不出半点儿差别来。

那修士拿巾子抹去嘴角的脂油,扭过头来,他幞巾底下压着七八股织着金玉的发辫,把那点儿强作出来的朴素揭了个底掉,脸孔圆胖,却晶莹白嫩得出奇,简直如不解事的幼儿一般。

红鼻牛一对上这张脸,便颅脑剧痛,仿佛要被活活锤裂了

一定是故人!它在畜生道里过了几回,把前缘都忘了大半,只有故人才能唤起些什么,那些为人时的记忆零零星星地往外冒。

胖修士道:“你找我?”

红鼻牛前蹄一屈,呕出了一捧脏雪,其中掺杂着数点铜光,赫然是一枚残破的小还神镜。

胖修士不顾污秽,一把抓过残镜:“这是……元贝的小还神镜?”

元贝。

被叫出名字的一瞬间,红鼻牛识海中便泛起剧烈的晕眩感,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浮出水面。

是了,他曾是个修士,名叫金元贝!眼前便是他的师尊金多宝,若说世上还有谁肯救他,也只能是金多宝。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红鼻牛脖子一伸,死死咬住了金多宝发梢的一枚金珠。

金多宝道:“你是……元贝?”

红鼻牛哞哞地哀叫,金多宝双手结印抚按其顶,灵台燃烧般的剧痛后,喉中禁制散去,它终于得以断断续续地惨叫出声。

“师尊,好痛啊,我好痛啊,救救我!”

“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雪练!他们抓了我,投进了畜生道,我的手脚……我的鼻子……啊啊啊啊!”

金多宝道:“你……他奶奶的,你不老实在舫里待着,怎么会落到雪练手里?”

红鼻牛口中泛苦,说不尽的痛苦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