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彻底离开家，长点傲骨，去自立根生的勇气，他也没有。

如果抛下这一切种种，也许自己和X还能再多见几面。

等他蹦跶下床，X居然心有灵犀般发来了消息。

X：想见你。

X：你昨天跟其他人回家了。

鬼啊？

邱秋咬牙切齿，发语音，“你有病啊，跟踪我？变态。”

X：嗯，还听到你叫床了。

邱秋受不了他，“你别他妈发疯了。”

X：我在楼下。

邱秋撩开窗帘一角，又迅速放下手，脸烫得发红。

男人站在黑色轿跑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眉目好像从海报里走出来的某位影帝。

一秒钟对视已经让邱秋有些晃神，不由得骂得更脏了，“你有病吧？都知道我在其他人家里，还赖着我不放？贱不贱？”

“你不是要约个比我更好的么？”贺征微微挑眉，“怎么现在还没找着，还在吃回头草？”

“程竞和你可不一样！”

邱秋靠在窗边，紧紧闭上眼，“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秋秋。”贺征短暂地失了神，“我想见你。”

他最烦X用这种语气说话，像喝多了酒。

邱秋猛地一晃脑袋，手快，给他发了张聊天截图。

不像是纯粹约炮的聊法，还挺循序渐进，对方温柔有礼貌，从不刻意越界。

秋秋：我真的在接触别人了。

秋秋：你说的对，程竞也会抛下我，其他人都不会觉得我是好东西，你也不用装得很深情的样子。我就没打算继续和你这样的人上床，求你别再打扰我了。

秋秋：你还不如对你老婆好一点......你没分手，对吧？

其实邱秋只是随口一猜，X却没回复。

他就知道X肯定没和爱人分开，就算他们继续做下去，未来也肯定有结束的那天。

秋秋：如果你喜欢我，你就跟他分手，你不许跟他在一起了。

晚上下班点儿，薛凝跟程竞擦肩而过，没说话。

程竞拉住他的手，“领导，不开心？”

薛凝冲他笑了一下，“没有，约人出门了。”

“贺征？”

“嗯，算吧。”薛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程竞通宵值夜，薛凝是肯定得让贺征独享了。

但不得不承认，比起薛凝跟其他男人做爱，还是贺征稍微好接受一点。

薛凝习惯性给程竞带了份晚饭，是他自己做的。饭盒里喷香的菜码得整整齐齐，那苹果片还真跟网上那些小姑娘学的，削成了兔子耳朵。

把程竞当小孩儿哄。

小陈口水直流，“程sir，你怎么把薛老师骗到手的？”

他是开玩笑的，程竞却听得很爽，“我有能耐啊，他就愿意跟我。”

一转头，薛凝却连招呼都没打，就消失在了派出所门口。

这下他又蓦然有些失落。

薛凝总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但他对贺征是百依百顺的好。要是现在他们还在玩地下恋情，说不准薛凝早玩够了，准备踹掉他，继续跟贺征恩恩爱爱去了。

程竞烦躁地一摔筷子，一想到这饭他也会给贺征做，还做了这么多年，每一口他都要会亲手喂给他爱了七年的人，心里就堵得发慌。

这段平衡木般的关系，也不见得有表面上看那么稳定，程竞反倒时常会有想要打碎它的冲动。

C：老婆，你上次说要给我单独做一顿饭的。

都快入冬了，薛凝脱掉大衣，坐在火锅店里，回复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

C：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