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硬气点,要陪着,他话放在这里,这小子绝对能喊多大声就会喊多大声。

所以坑儿子的爸劝着媳妇留下。

欧阳逸脸一红,“妈,我自己能行。”转身又对江婉儿道:“婉儿妹妹,我去去就回。”

说完抬头挺胸地跟着护士走了,江婉儿点了下头,希望你回来时依旧是少年。

至于花君阳,这位只是额头磕破了皮,打个疤都嫌多余,昨天换了药,今天就不用了,本来不用住院的,但他不想回家,干脆住院陪着江婉儿。

房里只有他们四人,场面一时有些安静,白烟雨于是问花君阳:

“君阳,你爸没来看你吗?”

花君阳已经喝完鸡汤,放好碗,嘴角一勾,笑着回问:

“白姨,你觉得他会来?”

“为什么你会认为你爸不会来呢?”欧阳军把问题抛回。

“欧阳伯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我可没欧阳逸这么好命。”

花君阳虽是满面笑容,但眼深处的冰冷江婉儿看得清清楚楚。

“你爸只是忙。”

“欧阳伯伯,这话你说出来是安慰你自己的吧?”

花君阳此时笑得更加温和了,江婉儿发现此时的花君阳就像戴了个笑容面具,把自己整个人藏在面具之下。

记忆里的他对别人都是如此,只有对两个人除外,那就是她和他的父亲,对她时花君阳是眉眼都在笑,江婉儿看人只看眼睛,她能看出花君阳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对他父亲态度就一言难尽了,从头到尾冷着脸,话是能不说就不说,偶尔说话那就是吵,能不见面就不见,比陌生人都不如。

但江婉儿知道这父子俩是在意彼此的,只是他们都不懂得如何表达。

花君阳植物人三十年,她每个月都会看到花从军都会百忙中抽出一天的时间到医院看望儿子,哪怕是忙得没有空闲,也会拿着文件到儿子的房间边工作边陪伴,三十年从没断过。

医疗钱也是他出,只要听到哪里有厉害点的大夫,不管国内国外,他都不惜一切代价寻来,直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江婉儿才在这个要强了一辈子的老人眼中看到泪水,那是对儿子离去的不舍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