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彬羽当初也是让他诊出来的脉象，顿时明白了什么，当即停了筷子。

林昭辉愣了愣，也反应过来：“难、难不成……”

太医行了一礼，贺喜道：“陛下，臣今日挨宫诊脉，诊出常宁宫夏美人已有半个月的身孕了！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不是顾容轩，是夏瑞……！？

林昭辉大惊，好一会儿才连忙让刘意给赏，通知宫人自己晚些时候就过去。

他看向沈彬羽，只见对方用力捏着手中的茶杯，表情竟有些许慌乱。林昭辉定了心神，连忙挥退下人只留自己和沈彬羽两人在殿中，匆匆走到他身边。

沈彬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道：“恭喜陛下……”

“就我们两人还说这个？”林昭辉焦急道，“可是……可是太医当着你的面宣这个，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沈彬羽连忙摇头：“怎会？陛下有了子嗣，臣侍作为中宫之主是该高兴的才对……”

“那是……”

林昭辉想了想沈彬羽生产后的表现，低声猜测道：“难不成……你是担心……这胎是个男孩儿吗？”

见沈彬羽缓缓松了手指却没有立刻作答，目光盯着桌角不放，林昭辉便知自己猜对了。

虽然幻朝有三年无所出便是不贤的说法，但却从来没有一条规定说过正室必须生下嫡长子才行。自古大家族多是立嫡或立贤，但没有单单立长的。

只是当朝太后自己如此，自然殷切地希望沈彬羽能和她一样。而沈家又是出了名的老派传统大家，想来也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给沈彬羽施加了许多不必要的压力……

“我真的不在意男孩女孩一类的事。不都是我的孩子吗？你刚生下了那么珍贵的小清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林昭辉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安抚他，讷讷地握着他的手说道。

“我知道的。陛下不在意这个，不仅是只用嘴说说而已，这一段时日的日夜关爱与操劳，我已经亲眼看得再清楚不过了。是我……是我自己心中没完全看透。”

沈彬羽小小地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真是不应该。

小清睿那么听话可爱。若是知道爹爹在产房曾有过那么一瞬遗憾过她不是男孩，该有多伤心……二叁？铃六久二`叁久＂六群，看后ˊ文

“是你背负的压力太大了。产后我开心过头了，竟没注意到……当年父皇疼爱我是因为他喜欢母后，便也连带着喜爱我，仅此而已，和是不是长子压根没有关系。你别担心今日我就去见太后，以后决不许她再跟你张口闭口提什么嫡长子之类的事。若是沈府因此事念叨你，你就喊我去压他们……”

鬼知道他父皇是怎么想的。但反正人已仙去，林昭辉没什么压力地自己乱编起来。他坐在沈彬羽旁边，因为急促语速都快了不少。

“不可。怎能对太后如此失礼……”沈彬羽终于笑了，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陛下怎么总会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呢……

沈彬羽捏了捏林昭辉的手，感觉释然了许多。

他靠了一会儿，觉得刚刚一下子没想通的事和肩上的重担都轻了不少。林昭辉珍爱自己又精力旺盛，他们这么年轻，也许不久后他们就会有更多的孩子了。

“……仔细想想，夏瑞有孩子可真是件好事。他从小没了爹娘，在宫中也没有出身相仿的妃嫔可以说说话，这下他有新的家人了，性子许是也会开朗一些。”

听着沈彬羽这般冷静又柔和的话语，林昭辉便知道他脑子里那根压着的重梁大概是被抬起来了，松了口气。

“对了，陛下。容臣侍逾矩，斗胆提一桩建议……”

林昭辉无奈地使劲儿晃他：“私下里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沈彬羽被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