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第二天醒来时,一夜没睡好的他眼下顶着两个明显的乌青眼圈。

沈彬羽注意到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后坐在床边替他揉太阳穴,还以为这是陛下不敢碰自己的身子,却硬要在一张床上过夜给憋出来的。

他大方地劝林昭辉这些日子多宿在其他两人屋里,白天有时间的话来看看自己,已是足够。

况且照太医嘱咐的,等三个月后完全胎稳,他就能侍寝了。

“我不是因为这个没睡好的!在我家君后眼里,我便是这种人吗?”

“……”

沈彬羽抿唇看着他,脸上显然写着“是的”,但正在试图寻找一个更加合适的措辞。

林昭辉假作生气,但自己想了想,似乎也无法反驳,只好耍赖地揽着沈彬羽咬他的嘴唇报复。

他不敢真咬下去,作势又亲又啃了两下就算发泄过了。沈彬羽被他搔得发痒,忍不住在他怀中笑起来。

很快,沈彬羽怀孕的消息传遍了宫内外。

后宫另外两人的贺礼第二天早上就送到了。其中顾容轩送得尤其多。

沈彬羽有喜,他却异常兴奋。只因这意味着他从此不必再喝那劳什子避子汤,怀孕一事想必指日可待。

等大选的一大批新人入宫后,他就不会再分到这么多日子了……

顾容轩攥了攥手心,暗暗期盼自己能在沈彬羽不能侍寝、新人又还未上牌子的几个月里一举怀上。

而宫外,蠢蠢欲动的人亦不在少数。

如今天下皆知皇帝疼爱君后,令其以双儿之体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许多选秀的秀男听闻此事,纷纷开始翻箱倒柜,想要给自己找出一件清雅脱俗的白色衣袍来……

……

“咳、咳咳……”

“公子,药来了。”

楚清按着胸膛,呼吸剧烈起伏。他的双侍悄悄从门外溜进来,端着碗热乎乎的苦药,看着他仿佛没有味觉似的接过后仰头一把灌完。

喝完后,他又靠回床头。

跟着他的双侍是母亲赵姨娘塞给他的。

楚清一直身体不好,在楚府身边伺候的人一直换,怕被也被染上病。他虽自知这病不会传给他人,但也懒得站出来自证,就这么过到了今日。

“姨娘说公子只有冬天才容易发病,如今春暖花开的,定是路途太辛劳,给您累的……”

双侍抿了抿唇。他一介下人之身,临行前一夜赵姨娘竟拉着他的手给他下跪,求他这一路定要好好照顾楚公子。

他被赵姨娘捡回家,此时自当尽心尽力回报。这一路虽然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可楚清还是在半路就发作了,胸闷气短,断断续续咳嗽起来,好几次险些晕过去。

他们不敢在半路掏出药来吃,只说是从小就容易晕车马,糊弄过去后到了歇脚点才敢偷偷喝一些补药……就这么靠药吊着,他们俩总算是安然无恙到了京城。

“下一批可是再过两日就入宫了?”

楚清快速喝了药后脸色似是红润了几分。

“是,公子这两天好好休息着,到时候应该就大好了。”

楚清对此不置可否,又轻声问他:“这京城中近期可有什么风声?”

双侍想了想,“哦”了一声道:“对了,中宫君后被诊出有孕了,皇上大喜,宫中和沈家都赏赐了好多东西呢!”

他顿了顿,又不确定道:“新帝第一次选秀,大家都不知陛下喜好。我听闻……许多秀男心思活络,想着法儿地将自己往君后那个模样打扮呢……”

楚清对京中公子沈彬羽也早有耳闻,听了这话,忍不住摇头嗤笑:“净是些无趣的法子。沈公子那般的人物怎是普通人抱佛脚效仿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