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胃里就踏实了。
一口气吃了两个,许桃桃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抬头正想招呼顾长生回去了。
蓦地看到个熟悉人影,许桃桃心下一动,扬声道:“林叔!”
老林手塞在袖子里,蹲在马路边上打盹儿,忽地听到这声,还有点不敢相信,看了老半天,才发现许桃桃,脸色一时有些精彩。
要是铁牛村其他人,他心里头不知道多高兴。
他被李大海打发了,又不舍得走。
也别说去招待所了,那地方,他一个乡下人怎么能去?等会被人拿扫帚赶出来,他丢不起这个人!
昨晚在拖拉机上凑活了一夜,冻够呛!
早早地吃了碗热汤面才算活过来,进了医院,好嘛,那白大褂说李富贵还得再继续输液。
擦药那会,他偷看了眼,天老爷!
那东西又紫又红的,黑色的粗棉线歪歪扭扭地连在中间,还一直往外渗着黄白色的脓液。
看着可骇人,白大褂进来看了直摇头。
坏哦!老林心里一咯噔。
果然,那白大褂说话了,“这不行,都发炎了,得截掉。”
老林听傻了。这不是刚接上,怎得又要切掉?
再看床上的李富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那双带着死气的眼睛,“我不切!我不切!”
说话间,人还挣扎着要起来。
李大海又喜又气又急,呵道:“先别动!”
李富贵哪里听的进去?挣扎的越发厉害。
大家伙手忙脚乱的,将人按住,那戴白帽子的护士进来,打了一针,才算消停。
见李富贵慢慢闭上眼,晕死过去,李大海一颗心跟渍在盐水里头一般,又酸又痛。
他的儿,受大罪了!!
偏偏医生还在问:“李先生,你快些决定,现在切还能留点,等晚了,全切了都不定能保命。”
李大海脚一软,按着床尾才没倒,盯着李富贵那处,咬着后槽牙才挤出音:“切!我们切!”
又是签名又是按手印的。
“他就又被推进去了。”老林面上有些讪讪。这次李大海不让他陪了,叫他先回去。
要是没见着那一大沓大团结,他走就走了,人在县城比他吃的开,左右他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见着了,老林心里总想着能分他一点,他陪了两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那林叔,你回村里吗?”许桃桃打听到要的消息,心里一阵畅快,顺嘴问了句。
见老林踟蹰,就知道他意思了,笑了下:“现下不早了,您不回那我跟长生就先走了。”
说着,招呼顾长生。
老林这才看见两筐猪油渣,眼睛都瞪大了,“丫头,你从哪搞到的这些?”
许桃桃:“买的。”
再多的,她就不说了。
许桃桃哪来的钱?许家那头不可能给,不把许桃桃吸干都算好的。
顾家嘛,穷的叮当响,别说钱了,娶了许桃桃后连吃饭都够呛!
不会是老林又想到了李大海那些大团结,肯定是李大海给的!
为了堵住许桃桃的嘴!
村里来人给李大海打小报告他听的清清楚楚,许桃桃闹着要去告李富贵流氓。
想通这些关节,老林不免感叹,真好啊,李富贵都成那样了,还得给许桃桃送钱。
他忙前忙后这么久,屁都没有!!
“许丫头!你们等等叔,叔回去!”
爱谁谁呆着吧!!他要回家睡暖炕去,把这事在村里一宣扬,李大海那么好面子,不得给他送礼来?
想通这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