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服,庄玠换上了昨天穿的那身白毛衣,毛绒领子堆到下巴尖,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你站门口干什么?”

“哦,我给你拿东西过来。”蒋危第一次干这种事,还有点害臊,连送花两个字都不好意思说。

庄玠的目光移到花上,微微一僵:“你拿着这个从大门走上来?”

“那我还飞上来?”蒋危莫名其妙看着他。

庄玠沉默了一下,猛地掀上门,差点夹到西米露的头。

追着蒋危上来的西米露嗷呜了一声,蹭着他的腿往后直缩,蒋危把狗提起来,一手夹着狗,一手抱着花砰砰地拍门:“开门!大清早的,谁又惹着你了?”

拍了没两下,门又一下子开了,庄玠从一掌宽的门缝里看着他:“奶奶问你什么没有?”

“问了,问我在哪买的,没问买给谁的。”蒋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看花,又看看楼下,犹豫道:“要不我去解释一下?”

庄玠脸都青了,“这家里就四个人,花放在哪你当奶奶看不到吗?”

他把门开到最大,抱起西米露走进去,“快点处理掉!”

那天上午,蒋危蹲在卧室外面的露台,把那一大把白玫瑰的一瓣一瓣揪下来,淘洗净送去给蒋奶奶做玫瑰酱,老太太还嫌弃白玫瑰不好出色,往里面加了许多红糖。快处理完的时候,蒋危拿着最后一枝花,问庄玠能不能留下来。

庄玠在床边回头看去,目光在花上停留了很久,没说什么,那意思像是默许了。

于是蒋危找了个花盆装上土,将花枝埋进去,信誓旦旦地说要把花养活,庄玠没告诉他这种掐断茎秆的玫瑰基本上活不了,看了两眼随着他去了。

专案组和军委方面用了半个月,核实老余的口供,调查黎宗平藏匿点,制定行动计划,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是,从武警、特警、特种兵抽调三个中队,组成一支特别行动组。

等待调令的时候,蒋危给专案组写了申请。

对于庄玠参与这次行动,领导的态度是无可无不可,当初把他调离一线的体检报告本来就是蒋危出的,现在蒋危说他身体没问题,能执行任务了,领导自然乐意他加入。毕竟在战斗力方面,变种人有先天的优势。

庄玠的借调申请很快批了下来,组织上下达批示,要求行动组十二月初动身。

临走之前,庄玠把狗送去宠物店寄养。

宠物店的老板娘很惊讶,操着一口带台湾腔的普通话,站在门口跟他寒暄:“同一条街上住三年啦,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出远门诶。”

庄玠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摸了摸西米露的脑袋。

“年轻人啊,就该多出门走走,你们小情侣去旅游呀,就把狗放在我这儿就好了啦。”老板娘晃了晃牵引绳,把西米露叫到身前,一把抱起来,“前几天送狗来洗澡的是你男朋友吧……”

庄玠下意识地摇头,老板娘又笑道:“哎呀,不要害羞嘛,你男朋友帅的啦,还肯帮你带狗,我家那猪什么都不带管的。”

看她先入为主,庄玠知道解释也白搭,便懒得多费口舌了。

回到家,蒋危已经把行李打包好了,两个一样大小的黑色行李箱摆在门口。他对整理内务很有一套,庄玠是妈妈带大的,受家庭影响生活各方面都很细致,出远门的时候,衣服和洗漱用具必然要分门别类整理好。

装箱子蒋危都按要求来,各种收纳袋码放得整整齐齐,相比较而言,他自己那个箱子就很随意,几件换洗衣服,就填满了半边箱子,反正洗护用品也是蹭着庄玠的用。

收拾完行李,他又把家里规整了一下,正拎着小喷壶,侍弄那盆孤芳自赏的白玫瑰。

庄玠进门的时候朝阳台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到衣帽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