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愁没有看见他,他身穿蓝色背心,肩上挎着一件薄外套,手上拎了一个黑色袋子,走的是和他反方向。

叶利琤像被鬼迷住心窍地停下了脚步,把手挂在栏杆。

他和他六年没见了,六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这时间让郑愁的长相变化不算很大,肉眼可见多了几分黝黑,他脸上很少带有表情,能让叶利琤想到的,就是他那双眼睛。

郑愁想对付别人时,那双垂眼是含着凶戾,甚至连神情都带了点龇牙咧嘴,

但郑愁看着他时,眼尾是垂着的,却炯炯发亮,像带了明亮的耀星。

这样一想,叶利琤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栏杆,可是脸上的情绪却收敛起来。在他六年前端了唐帮之后,就打定主意把六年前的一切都割舍掉,一切的熙熙事事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现在想做的不过是其他事。

但才过了几天,郑愁就和别人打架把自己送进了拘留所。

他清楚郑愁一打架来就会毫无节制,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以前连打他一拳都不会的郑愁,现在会把疯狗的招式都用在他的身上。

叶利琤想了想,却笑了。

人人都说郑愁是疯狗,因为他打架不要命,但在他的眼里,郑愁不过是一条会摇晃尾巴的忠狗。

只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8.花展

总算到了花灯展的那一天,第一天的花展是最热闹的。当地除了赏花之外,还会有一些游乐的大型设施。

阿越兴奋地穿上一件新买的外套,做了些糕点放在背包,兴冲冲地和郑愁坐在一个小时的大巴,来到了花海地。

郑愁兴致缺缺地掀着眼睛,被阿越拽着到处走,这边人山人海,郑愁觉得自己被挤得脾气没处发。

人来往得多,郑愁随着阿越朝着石桥走,正要上去时,这络绎不绝的人群把他撞得往后退,他正稳住了脚步,阿越已经不见踪影。

郑愁停在原地,他怔怔地看着人流如织的石桥,几乎不留一丝隙缝。而在桥的对面,成群的人更数不胜数。

所以,就会需要一些警察维持秩序。

郑愁往对面看了几眼,试图想看看阿越在哪个方向,可他向着对右边看时,看见一个警察略微脸熟。

他轻微地皱眉,认出他是在警局走廊和叶利琤附耳低语的男人。

郑愁顿了会儿,左右看了看,他不确定叶利琤会不会在这里。

郑愁慢慢地往后退,转过身地顺着河边往前走,在小巷的台阶停下来。

这边很安静,还有轻风吹拂过来,他坐在台阶,手里握住手机。

他坐下来之后,几乎没怎么动过。他用双手抱着腿,头微微地沉下,眼也不眨地盯着地上。

他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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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愁总会一声不响地走神,脑袋空而飘忽地像进了另一个世界,这是他入狱后得来的一种应激反应。

他不知坐了多久,突然听见对面有嚷嚷的声音。郑愁站起身,朝着对面河一看,发现在槐树底下,聚集了不少人。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而阿越在刚刚给他拨过两次电话,他却没有接到。

他重新给阿越打了个电话,却没有接听。他顺着河边往回走,上了石桥,走到对面,也不见人。

“上车。”

郑愁听到叶利琤的声音,他侧过身子,发现一辆车停在他的旁边。车窗被悠悠地拉下去,郑愁看见还穿着警服的叶利琤。qǘn①一0〝⑶㈦⑨陆⑧⒉{一看后章

郑愁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