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被摇开了,他没转头,只听到几乎烙印在他骨头的声音。

“上车。”

郑愁僵着身子,这腿像灌了铅似的没能往前动。

“这边回你那里还要走很长一段路,”他又说:“上车,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整个车内的气氛很安静,也很奇怪。

阿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坐到了副驾驶,他偷偷地用后视镜看了郑愁,发现他整张脸沉下来,沉得有些可怕。

而坐在郑愁旁边的男人穿着警服,眼眸底下有些乏累,但他这五官好看得像雕塑一样,鼻子高挺,肤色冷白,漂亮得像从油画里走出来。阿越心想,他也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这般好看的人。

这车总算停下来,男人开了金口,“下车。”

郑愁这手刚伸出来,男人就按住他的肩膀,五指几乎陷了进去,他说:“不是你。”

他以前就习惯听从他的命令,他听到叶利琤一说,他的手下意识地放下来。

他这句话不是和郑愁说,那就是和阿越说。阿越咽了咽口水,偷偷看了他一眼,心想穿警服的男人给的压力比郑愁还大。

阿越有点怂警察,但又担忧郑愁。他又朝着往后看,本来想看郑愁,却不小心看到警察那带着淡凉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只得说: “哥,那我、我先走了。”

郑愁心想自己没必要听他的话,他倔强地重新把手伸到门柄,正要拉开门时,他听到叶利琤说:“锁上。”

3.打架

郑愁听见咔嚓一声,车被锁上了。

郑愁的手还握住门柄,他握得有些用力,手背逐渐起了青筋。他转头看叶利琤,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他有一双狐眼,长睫毛浓密,眼角上翘而勾人,看着和他的形象不搭,但配上他这张脸又有独特的冷。

他这个长相是漂亮的,张扬的,冷白的,只是没人认为他软弱。

叶利琤笑了下,语气却很平淡,“你还挺有能耐,才从监狱出来没几天,你又能把自己弄进去。”

郑愁抿紧嘴巴,直到现在,他安静得和哑巴没什么区别。

他昨天打架的伤没有被处理好,额际还留下结痂后被血液沾下的痕迹。

叶利琤抽出手帕,正要抹掉他脸上的血渍,却被郑愁避了过去,他靠在车门,谨慎地看着他。

他的手帕停在了空中,他看着郑愁,眼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郑愁这是第一次这么待他,就好像他是一个避之不及的蟒蛇。

叶利琤还没酌量出这是什么情绪时,看见郑愁准备用手肘击碎车窗,他抓住郑愁的肩膀,把他拽回来。

郑愁恼怒了,他用手肘往左撞过去,把叶利琤撞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趁着他往边靠时,郑愁整个身子往前去,用手臂企图压制司机,让他开车门。

叶利琤也就疏忽两秒,很快地,他重新把郑愁拖了回来。

“开门。”郑愁低吼。

他抡起了拳头,被有准备的叶利琤挡了回去,他扣住他的手腕,朝着椅座往下压。

两个大男人就在矮窄的后座打起架,最后以叶利琤摁倒郑愁为结束。

叶利琤下手是不留情的,郑愁的左眼被打肿,唇边裂开了伤口,他瞪着叶利琤的神情是带着张牙舞爪的怒气,连眼底都带着戾气。

叶利琤只轻轻地挑眉,他没预料到郑愁会对他动手,应该说,在他们相识的这十几年来,郑愁和他动手还是第一次。

但叶利琤清楚他刚刚的打法,是没有下重手。

叶利琤把他摁在椅座,他把他的双腿夹着垂至地上,手臂压制他的肩膀,断了他想起身的念头。

叶利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