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就走上前来,踮着脚尖抬手?自然而然地就要解他的扣子让他不要穿得这?么厚。
她的手?突然被略有些用力地拍掉了。
空气蓦然安静下来,静到?能够听见窗外的聒噪蝉鸣,悠闲飞动的、带着明亮光斑的蝴蝶顺着尽头?的玻璃窗斜斜地飘进来,把两人腿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身高的差距成倍放大。
“……我?不是……对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仿佛被突然惊醒,五条悟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他近乎惊惶地望着暄面上的笑意越来越寡淡,抬手?就去捉她的手?腕想要看看手?背有没有变红,却被躲掉了,徒留下一阵香风,几只携着荧光的蝴蝶。
像是他永远都要碰不到?她了一般。
暄转过头?,背对着他,很明显在做深呼吸的动作,连着好几下。
然后才转过来,不咸不淡地问他:“小悟喊我?是什么事。”
他的白发松软地垂下来,挺拔宽阔的肩脊此刻微微前弓,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致的懊恼丧气和沮丧后悔的模样,与之相伴的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我?错了,暄。”五条悟说道,“我?不是故意拍掉你的手?的……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支吾了半天说不出口。
“老子……算了,反正?就是超对不起!”他一反常态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在暄震惊的目光里一把抽走了五条猫猫,“这?个暂时收回!老子以后、以后还你!”
说完,他夹着猫跑了,一把跑回房间里重新上锁。
他在换了一身衣物之后,对着揪下来的被单和衣服发了一会儿呆,醒神过来抓了几把头?发面露痛苦之色。
……还是用[苍]一把毁掉算了。
就是在室内容易误伤到?四?周家具。
五条悟心不在焉地思考着,控制着咒力的输出,一堆衣服和床单很快就变成了飞灰在掌心擦过灼热温度后湮灭。床上光秃秃,他疲惫地瘫成大只猫饼思考人生。
想不懂、想不懂。
他从来都是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什么伦常纲纪虽然也会遵守一点,但其实真想突破也没人能阻止,他微薄的道德感?在谴责这?个不断跃动的心脏,不知如何面对的羞赧和茫然一同翻滚而来。
这?是他第一次“顾虑”某个人。
出房间门的时候连睡到?支棱的呆毛都蔫了吧唧地落下来,这?个月头?发没修长长地垂下,看起来就是灰心丧气。视线本?能地追随正?在客厅里思考插花的暄,然而他发现一眼都不能多看。
心跳好吵。
反手?接住了暄扔过来的一块抹布,她还是没好气:“快点帮忙擦玻璃,擦完要帮我?擦地。”
擦玻璃的时候,五条悟两只手?水淋淋的,睡衣的袖子垂下来,暄相当?自然地帮他捋起来,白皙细腻的手?心按在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上,太过敏锐的感?知和六眼让他清楚地明白她的掌纹多少?条;忍住没抽手?。
擦地的时候,暄提来一桶水,手?滑一泼全都倒在地板上,水飞速地四?溅流淌,木屐再?怎么轻轻地踩还是会溅起好多水花,她干脆任性?地左右轮流抬脚一踢,“啪嗒”“啪嗒”木屐正?正?好在他身边落下,溅了他左右两身水。她怔了一下,随即咯咯笑起来,他的长睫被水沾湿了,似露水从叶尖坠落。
本?来有点无语,现在被她笑得脸发红,装模作样别过脸咕哝两句:“神经。”
心情好起来,因为她终于笑起来了。
暄把裤腿挽起来,挽到?了膝盖上方,露出两条修长的腿,偷懒地坐在梨花木椅上摇摇晃晃着腿玩,一手?弯折抻在椅背顶上,把脸搁在臂弯盯着他看,他一走近就用雪白的足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