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第二天,她的小朋友没有来。
烤箱里的甜点烘焙得甜蜜,她一口一口地全部自己吃掉了。吃到后来觉得有点反胃,第一次尝试着开高度数的餐酒搭配着吃。酒精让她晕眩了半天,半夜醒来抱着马桶狂吐。
十二月第三天,她的小朋友还是没有来。
暄发呆了很久,才把所有的甜点收拾好,塞到冰箱里,突然开始回想自己以前是怎样度过那六年的。似乎是没日没夜地训练,但那时她并不感到寂寞。
十二月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她的小朋友都没有来。
没有消息,没有回音,她吸完了几乎两只手那么多包的烟,酒也喝了很多瓶。冷掉的烟灰堆成小山,她笑着想这是时间的骨灰,但唇角很快就耷拉下来。酒精让人不知今朝,所有感官都钝化,“期待”二字被模糊。
暄醉意满盈地躺在榻榻米上看天花板的时候,有一刹那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母亲温暖的子宫,羊水暖融,那时候她不需要与外界交流,也不会觉得如何,母亲的子宫就是她整个的宇宙。
等到清醒一点的时候,她又张开五指,用力地拍在了额头上。
想什么呢,她哪有母亲。
她本就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的,没有来路,不知归途。
连灵魂都好像在变薄,瘦削,脆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