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他有些沉默,虽然仍然没有放开手,却也乖乖坐起来了,一头白发?因为洗好没多久还刺刺的,气质却没那么凶。
……好、好大一只。
冬月暄陌生又新奇地往身后坐了几寸,脊背没留神一下子贴在了冰冰凉凉的墙上,冻得一个激灵。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是睡衣,那件破破烂烂的战服早就被某人帮忙换下来了。身上有一股甜甜的蜜桃的气味,不出意外的话?是他给她抹的身体乳的气味。
他往前坐了几寸,原本正合适的距离一下子又变得狭窄逼仄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暄酱太喜欢我了哦”五条悟曳长了尾音,“暄酱想?要重来一遍,所以?这次换我来超喜欢暄酱了欸。”
“……我知?道了。”冬月暄实在没办法继续看五条悟掀动的雪色眼睫,匆匆地错开视线垂眸,手指几不可见地折了折,强行忍住想?要抚摸那过分漂亮的眼睫的冲动。
胃中空空荡荡,饥饿在身体四周泛滥,和撕扯开巨大口子的食欲一并泛滥的是性激素分泌的欲望,胃酸侵蚀着还没完全修复的身躯,各种方面想?要饱食的冲动愈演愈烈。
冬月暄闭了闭眼,想?要不动声色地深呼吸。
这个男人性魅力?太强了,就算她忘记了和他有关的一部分记忆,也失去了对他的情感,可是她的身.体仍然记得,甚至是迫切的渴望。渴望占有,渴望容纳,渴望另一种意义上的博弈拉锯,渴望压倒性的胜利。
他没说谎。
她确实很喜欢他,哪怕现在的她心?海干涸。
“暄酱饿了吧?”五条悟相当娴熟地伸手摁在了她瘪下去的胃部,指尖粗糙的茧划开一道圆弧形的线,她剧烈地吸了一口气,摆脱了他的接触。
五条悟无辜地歪了歪头:“这里是高专宿舍哦,GTG的宿舍自带一个小厨房,暄酱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做哦”
故意把一句话?说得意味不明?双重含义,她的耳朵发?烧,不知?道是自己思?想?不对劲还是面前人促狭捉弄。
……再?独处下去绝对要完蛋。冬月暄的手抓紧了床.单,不冷不热地从唇缝里挤出答案:“我要出去吃。”
“嗯?是说去高专的食堂吗?啊、啊,也可以?哦,高专食堂的激辣咖喱饭蛮不错的……”五条悟冰蓝色的眼瞳里晃过云絮,显然是在思?索斟酌。
“不。”冬月暄不用想?都?知?道咒术高专里肯定?处处都?是他们的回忆,她要是敢现在逛高专,这个侵略性很强的男人肯定?会把所有的事?迹添油加醋地描述一遍。
明?明?已经忘记,她却知?道自己对他又一次很有好感,多相处两下估计轻而易举就会沦陷。
那多丢脸。她才不要这样。
“我要去商场吃。”冬月暄忖度了一秒,“就我一个人。我其他记忆都?是正常的。”
她说“一个人”的时候,他忽然又凑近了一点,目光看上去居然是在示弱,看上去就是黏黏糊糊的撒娇的猫。后面的话?顺理成章地就完全说不下来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口因为这种目光而湿漉漉的,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闭嘴别说话?,快哄哄他。
虽然冬月暄无动于衷,但?她有点明?白自己大概是意志力?最薄弱的典范了。
她必须要违抗真实想?法来不去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