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缕痛色。
这么多年来,她在他眼中从来读不出情绪,今天难得看到了这么多丰富细腻的情绪。
“我会的,”冬月暄说,“不要用你以为认识的我‘应该有?的情况’,来揣测真正的我的想法。”
她察觉到自己的怒意和伤心都?有?些?外泄,克制地咬住了唇。
“你说的一切都?完全是真实?想法吗?”五条悟问。
他原本相当有?把握她现在说的话大概有?一小?部分是气愤之语,他们?之间尚且有?可挽回的余地;
而在第一次尝试着?“平视”和不以自己的刻板印象揣度他人之后,他突然完全不确定了。
“当然是。”冬月暄深呼吸几下,把最?后想说的话一并说出来,“而且,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五条悟内心涌起不祥的预感。
“其实?我很早就?对咒术界完全失望了,完全。我一次次那么努力地去越级祓除诅咒,只是因为你而已。说起来比较可笑,我居然一直都?妄想着?替最?强分担工作,用我自己的方式想办法保护最?强……”她说,“现在我放弃喜欢你了,后面应该会考虑只当个普通人了,五条老?师。”
冬月暄微微地扬起手腕:“现在,该由你来解掉这个了。”
五条悟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你不在意那些?学生了吗,忧太、真希、棘、熊猫……”
他见到过?冬月暄面对学生时的绝对温柔和绝对严格。
冬月暄平静地告诉他:“就?个体而言,我跟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感情,但整体而言,我只是爱屋及乌,因为你对他们?温柔,所以才对他们?温柔。如果没有?你,那他们?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启唇,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外露的情绪须臾之间完全收回,剩下的全都?是再凝滞不过?的沉默。
“所以,这些?真的是你绝对真实?的想法吗。”五条悟又问了一次,这一次,情绪变寡淡了。
冬月暄的心口还是产生了猛烈的刺痛感。
……他已经在试着?按照她要求的开始做了,现在只是一切的第一步:不对她这么温柔。
她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戒断反应的必经一步而已。
可是绞痛的心脏在持续泵出热血,疯狂地叫嚣着?不可以,好痛苦,她在经历过?极度的亲密之后,完全忍受不了这种?比不爱还可怕的淡漠疏离了。
可这是她要求的。
于是冬月暄抬起头,脊背挺直了,把内心里糟糕的啜泣呜咽全都?压抑住,试图不那么勉强:“是的,是我最?真实?的想法。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