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沙发陷下去一块,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 开口?时莫名有些艰涩:“……我回来了。”
暄抬起手轻轻地贴在他的面颊上,指骨一寸寸地抚摩过线条流畅的下颌, 色泽浅淡却?还算润泽的唇, 高挺如旧的鼻梁, 再是眼尾, 眉毛,眉心,耐心细致得?仿佛眼盲者用?指尖阅读盲文?书, 仔仔细细扫过每一处。
然后她轻轻地拨开他柔软的发丝,看到了掩盖在白发之下的疤痕。
这猝不及防的一眼让她瞳孔骤缩, 耳边一切的声音都仿佛浸泡在水底时听到的那?样失真变调又模糊。
眼前在发黑,暄急促地喘息着,痛感袭来,每一寸骨骼和肌理都在剧烈作痛。
恍惚间似乎是听到他焦急地喊她的名字,发冷的手被一片温暖握住,整个人似乎是被拥进了一个怀抱里。
但这一切的感觉都变得?太?模糊了,她索求更多。
“暄,我在这里,看着我。”五条悟捧着她的脸,望着她失焦的视线和额角渗出的冷汗,心越来越沉。
她终于从溺水窒息的痛苦感中出来了,伏在他胸口?缓慢地喘着气,然后继续抬手,从他的脖颈开始,继续往下检查。
手掌一寸寸触碰,一截截摩挲,往下摸到高专.制服的时候毫不犹豫把扣子解开,半强制地将高专.制服外套脱掉,隔着衬衣感知到一片肌理分明的胸肌。
她怕他冷,所以又把制服外套披在他肩上,只?是专注地解开他的衬衣扣子。
微冷的空气袭入,她冰凉的五指也滑进领口?与衣襟,五条悟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摁住了暄的手。
“腿上和腰腹都有疤,很淡。”他径直交代了,“已经不疼了。”
她的眼眶立刻就红了,然而极力忍耐着,只?是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去,权当做无事发生。
“可是我很疼。”她握住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心口?,左眼滑下一滴泪,“感觉到了吗,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