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世子如此笑着,便温柔张开手。

“让夫君抱抱好不好?难道小俭是生我气了,因为昨天的事?”孟阑起将那红衣少年圈进怀里,目光缱绻地低下头,想去亲吻他墨色的发旋。

但他怀中的少年却侧了侧头,像是不愿意叫他亲近。

孟阑起落寞地想,果然是生气了,昨天他夸小俭穿这身红衣很好看,对方便以为自己是见色起意似的,气鼓鼓地噘着嘴不肯理他。

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

“小俭,我知错了,我不该那么轻浮地夸奖你。”孟阑起委屈地抖了抖狐耳,像犬类动物似的凑到那红衣少年跟前。

“我明明知道你不喜欢红色,还那么夸你……可我是真心觉得你很好看,那年年关来瀛洲探亲时,你穿着小红袄,从赵氏的飞舟下来,我便对你一见钟情了。”

赵简听得愣住,明面上却还要学着虞俭的神色。

什么探亲?

他听得满头雾水,略一思索忽然灵光乍现虞俭从小去瀛洲的次数屈指可数,而确实有一次风暴天里行李丢失,虞俭确实不得已向自己借了件漂亮的新衣。

赵简气得发抖,难不成自己借了件衣服,反倒成了孟阑起一见钟情的契机?

好啊好,反而我倒成牵线的红娘了?

“还生气?那我以后不说这种话了。”孟阑起无辜地笑着,举着手算是投降,浓睫忽扇,像是春日桃花般讨好道,“我保证,以后只说你爱听的话,你不要不理我。”

孟阑起有些委屈,他心想这怎么可以呢,虞俭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和他说话了,若是连幻觉也不理他……

他要怎么活下去呢?

赵简知道现在并非动手的好时机,即便气得发抖,也不得不压制火气,学着虞俭的语气道。

“没关系,我不生气的。”

他恶心得实在膈应,心想从前虞俭竟会固执地觉得自己和这狐狸有一腿!

赵简蹙眉,心想自己与这狐狸实在互相看不上眼。

他还记得初见孟阑起时,是自己刚回赵家不久。那时孟阑起正巧路过西洲,便顺带拜访赵氏。他被族人引荐给对方,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乱嚼舌根,竟在自己面前说这便是他未来的未婚夫婿。

其实那族人说得不算错,狐族的婚约确实是与赵氏次子定的。但赵简刚认祖归宗,就被塞了个便宜未婚夫,心想他好歹是剑修根骨,竟被当做货品交易,实在就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他更不给孟阑起好脸色,只觉得对方如自己修仙大道上的绊脚石;而受他的态度影响,孟阑起也始终对他不温不火,只冷淡地维持着表面礼貌。

那时他并不知道,吾之砒霜,尔之蜜糖,虞俭日夜盼着这份婚约,能救他摆脱赵氏。

此事后虞俭惶惶不可终日,更卖力讨好他人,直到那年赵简生辰,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爬了他的床。

而后成了一切的初始。

孟阑起垂眸,不知该继续说什么,他便随意聊着瀛洲的事、他自己从前的事。

他坐在赵简身边,却还是保持着距离,他怕自己靠得太近,面前的幻影便又像镜花水月似的破灭了。

赵简按了按手里的剑刃,对方离得太远,他不好动手。

他从前从未想过要和孟阑起兵刃相接,他们从前交过手,但大多只是切磋性质的,赵简修为差对方太多,他也从未赢过。

毕竟对方是把自己当弟弟看待的,赵简想,我不要你的命。

但我要把虞俭带走,谁也不能拦我。

“阑起哥哥,你靠近一点好不好,我想仔细看你。”

赵简学着虞俭的声音,学着他那小狗精撒娇的语气,勾了勾唇。他知道虞俭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