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要费番功夫。

赵简觉得自己近来越来越事儿妈,暴躁得要命,操不完的心、发不完的脾气。但偏偏他甘之如饴,乐在其中,都叫侍从以为赵氏二公子转性了,甘愿伺候从前他看也看不上的小野种。

“你记住了,他出门的时候要在后面时时跟着,他抬手意思就是要脱外套了,你要赶紧拦住。这小傻子其实很好懂,他说什么你不用纠正他,顺着往下说就行……”

自虞俭不认生后,孟阑起就跃跃欲试要接手照顾虞俭的事务,赵简虽不愿意,但争不过他,只好事无巨细地叮嘱着。

孟阑起也不知听进去多少,点了点头,饭后客气且强硬地把赵简轰走,叫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房间里少了熟悉的人,虞俭玩了会儿手指,又忍不住左顾右盼起来,他没见到赵简,语气有点慌张。

“哥哥、哥哥呢,他去哪里了?他又不要小俭了对不对?”

孟阑起心里思考这个“又”字,却本能地把他抱在怀里,耐心解释道:“他有事不在,让我来陪你好不好?”

虞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坐在床边不哭不闹,只是神色蔫蔫的,连出去玩的兴致也没有。好在狐族世子拿了些瀛洲的新奇玩意儿逗他,少年又很快忘了要找哥哥的事,举着手要去抢孟阑起手里的海螺玩。

白色的海螺像大海的礼物,放在耳边,如有海浪回响,虞俭惊奇得瞪大了眼,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实在可爱。

“我们也给阑起哥哥和阿真看,好不好?”

虞俭虽说是疑问语气,却并不打算真要等到孟阑起一个回答。他拿起海螺,外套也顾不上穿,光着脚,只着里衫就想冲出门去。

孟阑起怕他着凉,连忙把他逮回来,边穿外套边问他。

“为何是要给阑起哥哥和阿真看?其他人呢?”

据赵简所说,虞俭最不喜的就是那几件大红的缎袄,孟阑起便新给少年定做一身水蓝色的斗篷,光是领口间一点刺绣,便要瀛洲十几个绣娘通力合作数月完成。

可惜了,明明小俭穿红色这么好看。

虞俭仰着天鹅似的脖颈,任由对方系好斗篷丝带,这才高高兴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