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抖了抖,半点安全感也无,自顾钻进赵止戈怀里。虞俭遗忘的本事实在一流,这时他又忘了赵止戈从前怎么玩弄欺负他,只记得兄长的好来。

赵止戈还生着闷气,打定主意要晾着这条只会汪汪叫的小傻狗。

他不让虞俭吻他,薄唇微张,只吐出两个字。

“蠢货。”

虞俭倒也不恼,又哼哼唧唧把脸埋到赵止戈胸口,委屈嘀咕着:“才不蠢呢……”

可剑修不理他,叫他像是自讨没趣,虞俭又不信邪地吻了吻赵止戈的脸颊,这次剑修倒是没躲,只是冷冷道。

“还有没有下次?”

虞俭得了台阶,连忙道:“当然没有。”他急匆匆地想表忠心,泛着春水的眼睛湿漉漉,细碎而迫切地和兄长交换呼吸。

直到少年吻得舌尖发麻,才呜呜叫停,面色通红地看着赵止戈,又垂目道。

“不敢再有下次了。”

此时将近深夜,赵止戈垂眸见到虞俭已困得不醒人事,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却执意守着自己不肯入眠。

他那些傲慢而不可言说的心思被极大满足。

剑修不自觉勾着唇,掌心摩挲着少年柔顺的发顶。

虞俭困得发懵,小狗似的蹭着长兄的脖颈,帐外风雪连天,他却半点不觉寒冷,脸蛋红扑扑的,时不时哼唧两声。

赵止戈即便有再多的气性,这时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帐外脚步声起,赵止戈知道这是狐族外出的队伍回来,眉头微皱,不想吵醒虞俭,手指掐诀正要用个隔音咒。

怀里的少年这时却陡然清醒,不知怎么就这般敏锐察觉到外面孟阑起的动静。

少年眼眸亮了亮,轻手轻脚从赵止戈怀里钻出去。

赵止戈还来不及问他怎么了,就见虞俭拉开帐帘兴冲冲跑出去,哪还有刚才那般睡眼惺忪。

剑修难得体贴准备施咒的手指愣在原地,面色又骤然冷下。

他耳力极好,自然听得到帐外那小狗又冲着狐狸摇起尾巴,阑起哥哥长阑起哥哥短,渍渍亲吻声不绝于耳,小尾巴摇得快到天上去。

赵止戈气急,终于歇了要原谅这条小蠢狗的心思。

他再信虞俭张口就来的谎话,他就是蠢得没边。

过了半晌,帐外再无声响,赵止戈猜是孟阑起把虞俭带了回去。

剑修闭目修炼片刻,清心咒念了几遍全无作用。

几个呼吸后他终于起身,阴沉着脸色,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孟阑起的帐幕。

赵止戈实在不想让那狐狸好过。

可当赵止戈掀开帷帐,只在其中看到孟阑起一人身影。狐族世子即便出门也排场十足,帐内金碧辉煌华贵的很,奢华裘皮铺了满床。而那骚狐狸半卧床榻,狐眼微眯,衣衫大敞也不知做作给谁看。

“你这家伙,半夜不休息,来我这里做什么?”

见来者是赵止戈,孟阑起不禁蹙眉,收了脸上的笑意,顺手合拢衣袍:“小俭呢?我可不想叫他误会,还和你有什么瓜葛。”

“虞俭不在你这儿?”

赵止戈没心情和这狐狸闲聊,目光自顾往帐内各处打量,没有藏人的地方。

“小俭当然不在我这里,他不是回去找你……”

孟阑起话说一半,忽然愣住。他回来时受到虞俭热烈迎接,原本心情飘飘然好到极点,那时确实是想顺势把小未婚妻拐回帐幕好好宠幸,只是虞俭似乎不很乐意,说要回哥哥的帐幕一趟。

为此狐族世子还偷偷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不见虞俭身影,这时两人终于觉得有些古怪。那小家伙修为差又娇气,这时候还能去哪儿,总不能去找不知何处在天机门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