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商千言对他毫无防备。入梦之术与搜魂类似，若是受术者毫无保留，自然百试百灵。

他对师父全盘接受，对方又何尝不是。

想到这里，虞俭心中升起些许苦涩。

他现在就要利用商千言对他的信任，背叛师父。

*

虞俭沉入了商千言的梦里。

他的灵体久违地踏在大地上，虽然只是虚假的梦境，但没有病痛、宛如新生的感觉还是叫他心神荡漾少年很珍惜这种感觉，毕竟他知道等释放了天地灵气，自己恐怕就活不久了。

头顶的天是昏黄色，四周泥土带着令人不适的硫磺味。虞俭站在不知哪处的荒林前，这片土地干旱无比，脚下的泥土已经结块，连蚯蚓都旱死在沟渠里。

虞俭从没来过这里，却猜得出自己身处魔域。

那片被九洲抛弃的土地。

这是商千言曾经的记忆，想必对方也就在不远。但少年在四周找了许久，也不曾看到对方的身影。

难道是出了什么纰漏？

虞俭苦着脸，眨了眨泛酸的眼睛，勉强打起精神。

这片荒林几乎看不到什么活物，偶尔飞过去几只乌鸦，被树枝剐蹭下几片羽毛。叫声也是嘶哑可怖的，

师父从前就住在这种地方？

他又走了几步，却听不远处猛地传来一声野兽的惨叫，随即是巨物轰然倒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