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亲做生意失败,家里濒临破产,她还没体验一日打工人的辛苦,就被陈景时带回了家。
此后倒是被他安排了不少事情做。
比如打着陈太太的名义去福利院做慈善。
可她不会假笑,也不会发表那些颇有文化的言论,干脆带着一群小孩在山上放风筝,放累了就捡点路边的树枝,生火烤红薯,吃饱了就在山坡上睡觉,等陈景时来接。
偶尔也会跟他观摩一些投资项目,什么卡丁车俱乐部,国际跳伞比赛。
她偶尔来了兴趣,陈景时也很放任她,带着秘书去周边开会,等她玩儿够了再派人来接她。
现在仔细想想,乐昭觉得跟他结婚那一年,反倒是自己二十多年以来,过得最充实的日子了。
有钱,还有人陪。
也难怪自己重回十年前,也对他如此执着。
不过既然一切都有重新来过的可能……
乐昭身子蜷缩,摸了摸自己的小腿。
那里一切完好,没有可怕的伤口,没有阴天复发的病痛。
一切都还来得及,那她未完成的梦想,是不是也还来得及?
当晚,乐昭就做了一个离奇的梦。
梦里她意气风发地站在舞台上,完整又骄傲,举着奖杯向大家致谢。
而陈景时坐在台下,满眼欣赏地为她鼓掌。
那感觉,就跟征服全世界一样。
爽得飞天。
于是她听着掌声越来越大,陈景时也越走越近,几乎都要贴到她耳边,然后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乐昭。”
“起床了。”
第37章 曾经
乐昭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就见陈景时正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
反应了两秒,她意识到这不是梦里。
“……”
还能再尴尬一点吗?
然而很快,陈景时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可以。
“几,几点了?”她匆忙坐起来,理了理睡得炸起的头发:“你换药了吗?我去叫护士吧?”
“换过了”陈景时抬起缠着纱布的手,然后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擦一下。”
他指了指唇角。
乐昭茫然地摸了摸嘴边,看到一手湿润,彻底僵住。
她忘了自己睡觉流口水。
“……”
急匆匆地翻身下床,她一骨碌跑到卫生间,抓起手机一看才知道,这会儿已经九点多了。
不是,闹钟怎么没响?!
一阵抓狂,她点开手机看了看,发现始终重复的按键被关掉了,但她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闹钟吵醒了陈景时,然后,被他关掉了,贴心地让自己多睡了3个多小时。
自己还是个人吗?
乐昭气绝,洗了把脸匆匆赶回去,发现陈景时已经换好了衣服,正靠着墙看手机。
“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吗?”她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往外走:“我去办理手续。”
“不用了”陈景时叫住她:“已经办好了。”
“那我现在打车吧,下去就不用等了。”
陈景时顿了顿,过来摁住她的手机,神情有些尴尬:“我也打过了,已经到楼下了。”
“……”
她脑袋一垂,不吱声了。
似乎是看穿她的窘迫,陈景时神情有些不自然,咳了一声,指了指一旁的书包。
“我手不能用力,这个你能帮我拿吗?”
乐昭愣了几秒,垂下的嘴角立刻扬了起来,赶紧拎起来背在身上,又接过他手里提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