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我会好好收好的。”
谈艳玲看着她,小姑娘成熟了些,脖颈笔挺,不卑不亢,与当年的自己何其相?像。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笑?着接过了婆婆的戒指,牵着陆国忠的手,这一走,就是一辈子。
她原是有些话想要和?许岸说的,可看到?她的这一刻,却都被吞咽了回?去,只笑?着,“我前些日子去做义工时,有个小朋友送了我两只平安香囊,亲手缝的,我想着送你一个可好。”
说着,从?手包里取了枚正红色的香囊出?来。
缝的多少有些歪七扭八,针脚凌乱,看得出?是小朋友的手笔。
金色线绣的平安两个字,一看便是买的半成品,有淡淡的栀子香混合着松木的香气。
许岸收了下来,和?那只首饰盒一起,握在掌心里,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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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临意晚上回?来时,就看到?小丫头趴在床上拨弄着什么。
人?凑近了才发现,是一枚戒指和?一只香囊。
那枚戒指他见过,陆家祖传的祖母绿,想来是母亲来过。
小姑娘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人?俯身把她搂在怀里时,小丫头才一惊,险些喊出?声来。
“陆临意,你吓死我了!”
她气急时,总喜欢大名大姓的叫他。
陆临意噙着笑?,换了身舒服的居家服,“我母亲来过了?”
跟着她一起,把身子撑在床上,手拿了那枚香囊来,前后端详了下,“这是福利院小朋友送她的。”
“嗯,”许岸拧着眉的看着他,一双眼眸水晶晶的,有几分少女的稚气,“你母亲今天什么都没有说,让我觉得好奇怪。”
陆临意闻言轻笑?,勾了她的鼻尖,“你以为她会说什么?”
“不知道,”许岸认真?的摇了摇头,“但我觉得,她应该是想要说些什么的。”
从?陆家到?烟斋不算是多么近的距离,总还是要千拐万折才能到?,若是只是为了送一枚戒指和?一个平安福,犯不得如此。
谈艳玲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热衷于和?“儿媳妇”有过多社交的人?。
陆临意把那枚戒指取了过来,牵了许岸的手,缓缓推进中指的位置。
肥了不少,要再填两圈素线才可以堪堪带住,就是塞进大拇指里,也才刚好。
但胜在白,指头纤细,一枚绿色冰糖块挺立在手指上,不可谓不好看。
陆临意看着,轻声说道:“她大概想来看看,当年的自己。”
在他年岁尚小的时候,谈艳玲曾经拿出?过这枚戒指,把他搂在怀里,笑?着说,“等以后我们小意成家了,妈妈就把它送给你爱的人?,你奶奶传给妈妈的时候,我在后面加了一圈,不知道送给儿媳妇的时候,是不是要再加上一圈。”
陆国忠当年和?她的爱情,也曾经是轰动一时的让人?艳羡。
堂堂陆上尉为了迎娶华大化?学系的女高材生,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在父辈们口中流传至今。
她应该是想说些什么的。
这么多年风雨走过的懊悔,不甘亦或是未雨绸缪的提醒。
但最?后,全部归于了一枚简简单单的平安福。
大抵是觉得,再多的言语都不及祝福,人?总是很难去规避没有走过的路。
许岸把头枕在了陆临意的臂弯上。
夏末的雨水来的突然,哗啦啦的淋漓而下,拍打着窗沿,门外,有雨水滴落池塘渐起的“啪嗒”声。
轻声怅惘的问道:“你说,我们会变成那样吗?”
你父亲和?你母亲那样的结局。
许岸是怕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