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临意还是看见了那只碗。

汝窑天青釉碗。

当初小姑娘抱着拿来,磕的鲜血淋漓的古件。

她说过,赵光远说她像那只碗,才会?让她来送。

现在迎着昏暗的烛光,碗盏上的裂隙全然不?见,天青色被红烛映着,像个通体圆润的漂亮瓷器。

当真?像她。

平和无?害,温润水条,接触了才能看到?骨子里倔强的裂隙。

密密麻麻,交织堆叠,坚强顽固。

陆临意突然把头偏过去看向谈艳玲。

他的母亲还是那副精致的、温柔的、细腻的模样,好像那几年歇斯底里为了父亲几欲自尽的不?是她。

“你明明是恨他的,他难做,你不?是应该畅快才对。”

“临意,”谈艳玲看着早已经无?法被她掌控,甚至可能她从未掌控过得儿?子,轻声说道:“夫妻一体,我既然选择了你父亲,不?论?他与我如何,我都会?站在他那边,这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你若是娶了蕤轩,她也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