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腿之间一片狼藉,正在缓慢地往外叠出精液,只能从身体轻微的起伏中,才能判断出一点生命的迹象。黑暗的虫群退去,逐渐回复到黑暗本身,又变成了巨大虫巢的一部分。
滴答,滴答。远处,有水声传来。卡莱文的眼睛半闭,眼睫毛打湿了,盖着眼睛。透过那一点朦胧的缝隙,他无神的眼睛似乎在看着什么东西。
他感觉自己在小声地抽泣。黑暗似乎颠倒了过来,卡莱文从地面到了一个怀抱里,对方的臂弯贴着他的肩膀和后背。刀臂摩擦地面的金属声响起,卡莱文半阖着眼睛,眼眶通红,神经质地颤抖着,赤裸着全部身体。
【“嘘嘘... ...""】他的耳中听到一个安慰的声音,【“嘘嘘...""】
对方的手臂摩挲着虫母光裸颤抖的脊背。卡莱文倒在他的怀里,时不时地肌肉痉挛一下,短暂地窒住呼吸。对方吻他,亲他摔破的额头。那里的伤口,在之前已经被其他虫族处理过,没有流血了,但青年的面颊还是湿漉漉,冷冰冰,不断在浅昏迷中瑟缩着。
可怜的妈妈。虫族的心中充满怜爱,只有他被虫母养大,被用人类的方式对待,所以他贪婪地学习了很多关于人类的知识。他甚至舍弃了更便于战斗的强壮身体,将自己成年最后的形态拟成了人形。
他还是幼虫时,常常假装受惊。幼虫胡乱挥舞着那些细细的蓝色小脚,卡莱文把他用被子抿着,枕在他的旁边,‘嘘’,‘嘘’地悄声哄他。
“别怕,”青年喃喃地说,“我们会离开这里的。我们会一起离开这里的,别怕,别怕。”
第十四章节 战争
虫群为虫母铸造了新的巢穴。卡莱文一直在半昏迷的高潮和产卵过程中挣扎,时而绝望地喃喃低语,时而哭泣。有时在睡梦中青年也会抽泣,虫群围绕着他,伸探着足肢。
那些口器窸窸窣窣地无声开合,像是想要表达什么。卡莱文用手捂着自己的脸,跪在地上,匍匐着。黑暗在他身后,在他身边。青年把湿透的脸颊紧紧贴在地面上,像是借此可以汲取一些安慰和勇气。
地面上传来远方的震动声,有时候是交战的双方在剧烈对抗,或者是单方面的一场屠杀。那些声音透过遥远的钢架结构,荒废的地下基地,地下水,破损的水管,往下传递,渗透进黑暗巢穴的地底。卡莱文听见这些他并不期待的声音,更加悲伤地哭泣起来。
有时候他会尖叫。高亢的尖叫声回响在最深处的地底,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痛苦呻吟。青年捂住耳朵,在地上打滚,手肘上沾满了滑溜溜的粘液。虫群簇拥在母亲的身边,躁动着,像是涌动的黑色潮水。
那些战争的声音让卡莱文发狂。他有时候无法抑制地干呕,虫肢揽着他的肩膀,虫母的整具身体都在颤抖着。青年前额汗湿,脊背上的粘液沾满了肋骨,随着呼吸起伏而剧烈凸起,连成触目惊心的线条。
他不断地消瘦下去。卡莱文吃不下东西,虫群殷勤地围绕着他,无数根口器凸出,送到他的唇面上。那些口器的边缘不断往下滴着液体,闪着蓝莹莹的光晕。青年在虫群的怀里哭泣。他哭累了,就靠在虫甲上面,慢慢睡去。
可怜的母亲。卡莱文的肚子又大了起来,再次生育。虫群安抚着他,用足肢和口器摩擦,发声器交叠,制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在翅膀鼓励的震颤声中,青年呻吟着张开大腿,诞下一个又一个后代。
口器在吮吸青年湿漉漉的背部。它们不断地清理虫母,保持卡莱文身体舒适,双腿间足够润滑。负责交配的虫族在旁边等候已久,在清理结束后覆到虫母身上来,找寻着让虫母快乐的源泉。
有时候卡莱文会因为快乐而尖叫。他喃喃地抽泣呻吟着,面颊潮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