剐蹭，一枚一枚地被挤出，掉落在地上。

半昏睡中的多次产卵，使这具身体逐渐习得了享受快感。他的穴口被一次次挤开，被经过的虫卵碾压，逐渐撑开，最后被撑到极大。卵排出去之后，他的穴口还收缩着，但已经合不拢，一次收得比一次大。

最后一枚卵太大了。虫卵浑身通白，呈椭圆形，卵身往下滑，流出成股的透明体液。穴肉挤压着，肠道相互摩擦，传来粘腻的水声，在一个卵排出来之后立刻挤压着下一个卵，湿滑虫卵的尖端卡在穴口，被缠绵的阻力拦住。

可怜的青年在产卵的漫长过程中无意识地高潮了。他的身体一阵一阵痉挛着，大腿根连着后穴的地方在收缩，往外流出大股的粘液。那些透明的体液，有时候随着卵的排出而飙射出来，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往下滑落一连串的卵。

虫卵将卡莱文包围。那些都是他生下来的卵，在他的身体里孕育，又湿漉漉地经过。在睡梦中，他再次成为一个母亲。

虫族一次又一次地与他交尾。交尾之后，虫母灌了一肚子虫精的小腹会鼓鼓地隆起来，胶质的透明栓插在后穴，堵住满满的精液。慢慢的，那些富有营养物质的黏稠体液中滋润了新的虫卵，它们再一次把虫母的肚子撑得鼓起，再一次次排出来。

他不需要进食。几根黑色的管子连接着虫母的进食端，其中一根从他一侧的鼻子中穿进去。这种鼻饲会带来一点痛苦，但在这个过程中，虫管分泌出的透明粘液带有消炎和镇痛作用，消除了一部分的不适感。其他的几根连接着虫母手臂内侧的静脉，为他输血。

卡莱文的身体静静躺卧着。他的侧身一起一伏，虫管随着呼吸而轻微移动。他手臂内侧的血管变成了淡淡的青黑色，有些顺着脖颈，蔓延到脸颊上，像是某种诡异的渗透。

但他的面孔看上去，还是那么苍白，带着安静的憔悴。有时候，他的虫嗣会爬到他的身边，用足肢和触节轻轻地推他。那些幼虫都长大了，爬出了自己的卵壳，将粘腻的卵吃掉了。巢穴继续向外扩散，像是从里向外侵蚀了整个基地一样，将所到之处都覆盖上了粘黏的菌毯。虫母在不断地生卵，那些卵被放置在不同的地方，很快堆满了，于是需要下一步的开拓。

虫母在漫长的休眠中。他的长子仿佛和他一同陷入了沉睡，与周围融为一体，变成了虫母身后巨大黑暗的一部分。

第十三章节 潮水

滴答滴答的水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从远及近，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就像视线终于聚焦一样，卡莱文艰难地从一片粘稠的巨大黑暗中苏醒过来。

他的瞳孔是放大的，现在正在慢慢地缩小，恢复到正常的样子。这里太黑了，不知道是哪里，赤裸的后背粘腻着某种液体，顺着他的背沟往下滑。卡莱文用一只手把自己支起来，发现了手臂上连着的黑色长管。

那些漆黑的虫管非常纤细，连入他手臂内侧的血管里。青年皱着眉，将其中一支往外拔，那根虫管往外带出了一条更为纤细的中空管，像是一根长长的线，往外淅淅沥沥地滴着液体。

卡莱文的喘息加快了。他发出一声哽咽，试图转动身体，发现自己的大腿内侧也连着那些可怖的虫管。他将自己手臂上的管子全部拔下来，混着不明液体的血从身上往下流。

卡莱文的手臂神经质地颤抖着。他将自己大腿内侧的虫管也一并拔去，挣扎着起身，很快就摔倒了。他的腿脚不听使唤，由于在柔软粘腻的黑暗中沉睡了太久，下半身的肌肉都已经萎缩了一些，不能支撑他全部的重量。

眼泪从青年脸颊边滑下，但他不知道这些眼泪是为了什么。卡莱文用手背把那些眼泪擦去，喘了口气，尝试着用手臂发力，让自己往前移。

有什么东西在试探性地扒他。青年在地上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