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和骨刺从四周包围,形成一个几乎密不透风的笼子。

在野蛮的冲撞中,虫族发出恐怖的嘶鸣声,背骨下的板状发声器不断暴躁地厮磨,发出此起彼伏的刺耳撞声。卡莱文在它身下扭动,时而痛苦地呻吟起来,时而颤抖,身体僵直痉挛,不能自已地抬起髋部,急切地向上迎合。那只莽撞的虫族把他弄伤了;他的脸颊上湿淋淋的发红,腮边都是滑下来的泪,眼睛被泪蛰得发痛,视线模糊不清,眼睫毛直眨。

他的颊面发烫,泪水流到发鬓里,满脸通红,濒死一样地使劲往后仰着头。混乱的,带着哭腔的呻吟声回荡在狭小的实验间里,他的肋骨在喘不过气时,明显浮现出轮廓,使得整具赤裸的身体都呈现出一种濒临崩溃的湿淋淋状态,胸前两枚乳头在虫甲上摩擦,也浮现了轻微的玫红色。

相比之下,他的胯骨处已经被肏得熟烂。青年胯间的阴囊红润,被自己的体液打得透湿,和垂下来的阴茎一起被夹在中间,被往下撞击的红色虫甲一次次无情挤压。他的直肠被深入,在身体内部摩擦和入侵,肛口被扩开,像个被捣烂的桃子。层叠的肠肉缠在弯曲的硕大肉柱上,‘咕叽’‘咕叽’地被捣出水来,后穴一阵阵毫无顾虑地抽搐。

但他身上的虫族还没有把性器深入到全部。实际上到现在为止,整个插入也仅到全部性器的三分之二而已。性器的后半部分鳞刺突出,像棱形向上盘旋的鳞簇一样,贴在狰狞的肌肉茎身。

那根阴茎藏在甲鞘一样的腹部结构里,除了肉眼能看见的这些,还有一大部分正完整地藏在虫族体内,甚至没有完全勃起。虫族与青年的体型差距,让这场性交无法彻底展开。卡莱文还未完全进入繁育期,他的身体现在无法接受,也无法进行正式交尾的仪式。

从理论上来说,卡莱文诞下的三只雄虫现在都已经完全性成熟,虫母已经可以向它们索要精液了。现在,雄虫们要做的,就是帮助虫母做好准备。这些过程都称不上是正式的交合,按照人类的语言来说只能称得上是温柔前戏。但显然,这只暴戾的红甲虫族并没搞清楚什么叫做温柔体贴。

这样的行事作风,很快引起了一些变化。等到卡莱文再次昏迷时,已经没人再来打搅他。

黑色的外骨骼静静靠在他身边,层层叠叠的铠刺和棘刺将他包围。对方仿佛在沉睡,又像是一个安静的巨大阴影。刚刚卡莱文一直在昏迷之中,它也陪着青年一同入睡。

但它其实并未沉睡。谁能分辨这种巨物在清醒和入睡时的区别?它也许醒着,无数眼面冷静地盯着怀里的母亲。那些呈棱形的眼面犹如打磨后的幽蓝月光石,蒙在一层半透明的保护层后。

它拥有人类所没有的感光细胞和色觉细胞,对视景中的任何变化都极其敏感。甚至能分辨出天然和合成的颜色。自然界中,许多动物都拥有这种技能,譬如螳螂虾。但它就像是各种优越技能的集合,丢弃掉个体欠缺的部分,集中优越的部分,从而形成了这具冰冷的巨物。

没有晶状体的眼睛大多出现在一些低等动物身上,复眼在对变化敏感的同时,丢失了高分辨力的功能。但它却拥有鸟类开阔的视野,多种视觉,甚至可以看见紫外线。除了那些在保护层后的集合复眼,虫族的甲壳上还布满了细微的凹陷,全部都是一种称为’视凹‘的结构。

这些小孔可以成相,并且也连接视觉神经。它仿佛就是全知全能的上帝。青年的影像在它无数个视觉神经中接收成像,仿佛幼年的万花筒,形成无数个跳动的玻璃反光面。每一个反光面里都有一个它的母亲,熟睡着,淡金色的鬓发垂下来一缕,压在苍白颊边。

圣母玛利亚处女诞生圣子,正如它的母亲。虫卵的诞生就是第一次神迹的开始,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备受祝福者才能承受。这祝福到底是恶毒的诅咒,还是新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