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清扫,打远看去,像是一片荒村。

宋小河反而平静得很,坐在屋中的火炉旁,一边取暖一边琢磨着昨夜的那个奇怪梦。

窗外风声呼啸,频频发出尖锐的声音,像是鬼哭狼嚎,屋内的宋小河煮上一壶茶,倒是十分悠闲。

夜幕降临后,许久都没有别的动静,就在宋小河以为沈溪山今日不会再来时,却没想到他还是冒着风雪出现在她的屋中。

他这回像是徒步走下来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肩头落满白雪,连带着头发也被雪浸湿。

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宋小河的屋中,轻车熟路地坐在了火炉的边上。

他身上裹着寒风的冷,已经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进门就来抱她。

会学着她的模样在火炉旁边烤一烤,将身上的寒气褪尽,然后用极其温暖的手将她拉入怀里,像是在学习凡人的习性一样。

宋小河心中有一丝慌乱,虽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不过猜着里辰时也不远了,沈溪山若是还留在这里,想来会坏了王并天与她联合筹备的计划。

她反手抱住沈溪山,说:“几日不见,我甚是挂念你。”

沈溪山轻哼一声,对此颇为不满,“那为何不与我上山去?”

他每次下山,都会说出这样的话,宋小河早已习惯。

她拍了拍沈溪山的背,温声安慰道:“快了快了,当初你我约定好春季到来我就随你回山,明日就是春节了,春节一过,用不了多久,万物就会复苏。”

沈溪山道:“我方才来时,看见外面有许多纸人,这是为何?”

“我们凡人将一年分作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日,这些日子当中又有许多的节日,类如春节,元宵,端午,中秋,每个节日我们都会盛大地庆祝,今日是除夕,村中的人扎了纸人热闹热闹,不过都是凡人的风俗罢了。”宋小河将下巴落在他的肩膀上,如此她说谎的时候,沈溪山就看不见,自然也就分别不出来话的真假。

“庆祝这些节日有何用?”沈溪山问。

“都是让凡人所有美好的祈愿有一个寄托而已,我们会在这样的日子里为自己和亲朋祈福,不论神明听不听得到,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份心安。”宋小河用手指顺着他的长发,顺顺溜溜,一滑到底,她道:“你不懂。”

沈溪山本想说这天下没有我不懂之事,只是稍一回想,他对凡人的确了解得不多,许多时候都是宋小河来解答。

他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宋小河的脖子,精准地找到了血管的位置,那是她最脆弱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