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祥本不喜欢这些朝中大臣们,尤其士族出身的大臣,透着一股子骨头里的傲气儿,在他们眼里,自己这种人,即便再位高权重,怕是连泥土都不算。此时对这位林少尹却有些改观,傲气自然是傲气的,但有人气儿,有心,也踏实。

战局刚结束,众人还惊魂未定着,那疑似陛下的人已经捂着胸口,带着禁军亲卫走了。

看着河阳王的背影,乔亥绝望地闭上眼睛,那些半路埋伏的胡人们恐怕不保了,自己安排在宫禁内,万一皇帝活着回去负责最后截杀的人也不保了。对方什么都料到了。只但愿四郎能逃脱吧。

林晏缓缓走过去,微笑着问:“大德清妙辅元真人的师弟乔公?”

乔亥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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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吴王案

禁军围住常乐坊里一座道观。前院, 如狼似虎的兵士摁住正在诵经的几个道士并几个香客, 一个道士试图反抗,被压着他的兵士用刀背砸晕了过去, 香客们则抱着头瑟瑟发抖, 后院传来短暂的打斗声。

丰乐坊、居德坊、辅兴坊的几所民居里也发生着一样的事。

附近的百姓纷纷走避,又禁不住探看打听,这是怎么了,有人谋反?

同时,城门也关闭起来,大队的禁军围住赵王在京府邸,别业、买卖店铺等, 其中就包括崇贤坊云来酒肆。

如此大的动静,该知道消息的都知道了,几位相公,刑部尚书、大理寺卿等刑狱相关的公卿一方面接着使人探查, 一方面急急地穿了官服准备进宫。其余官员也有探问的, 也有惧怕的,也有猜测的……

暮鼓已经敲响,今晚的长安, 注定不会安宁。

大明宫里, 皇帝向河阳王问起一些细节 忘 憂 萫 ィ寸 ??ι 整 理 。在听了“宫门遇伏”一段后,皇帝面沉如水, “想不到朕这每日都是伴着毒蛇入睡啊。”

河阳王笑嘻嘻的, “怪道你前几日总说睡觉凉飕飕的……”

皇帝一腔怒气, 被他不着调的“凉飕飕”浇掉了一半儿。

皇帝抿抿嘴,“你还穿着这衣裳做什么?去,换套我的常服去!”

“你的衣服我可不能穿”

皇帝以为他说僭越的事,刚要说什么,只听河阳王道:“你腰身那么粗,我穿了不好看。”

皇帝:“……”

皇帝真是看见这个兄弟就烦,刚想让他回去,到底记挂,“外面不太平,你才替我挡了灾,莫让那些贼子狗急跳墙伤了你。且去明德殿歇着吧,等过两日再走。”

“谢阿兄,只是我的美人儿们”看看皇帝面色,河阳王不敢造次,撇撇嘴,行礼,走了出去。

在殿门前恰遇见禁军统领秦祥和京兆少尹林晏。

三个人也算一个沟儿里趴过的“同袍”,看秦祥的面色,河阳王挑眉,“怎么的?不顺?”

秦祥正要说什么,河阳王已经抬手道:“不用跟我说,圣人等着你们呢。”说着负着手优哉游哉地走了。

秦祥确实心里上火,适才来报,竟然没有抓到赵王四子李棫!本来顺遂的差事,因此变得不圆满,且是极大的不圆满。秦祥虽不算多么有远见的人,却也知道抓住李棫在以后对上赵王时非常重要。这帮饭桶!

对上林晏,秦祥又有些讪讪的。整个埋伏抓捕都是这位林少尹奏上御前的,由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