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削一把桃木剑悬于帐内。

香客又反复地问这剑削多长多大的,桃木是要几载的, 悬于帐内是横着还是竖着……

老道都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那位苏州士子季郎君从他们身旁经过, 笑一下,径直去了后面的跨院。

不多时,老道也进了跨院。

跨院中与道观前院的静谧祥和全不相同, 几个一看便孔武有力的“道士”守在门口和院中。见老道士进来, 都叉手行礼。

老道士来到屋门前, 一个颇俊秀的僮仆给他撩开帘子。

季郎君正坐在榻上喝热姜糖酪浆, 见老道进来, 有些讥诮地问:“某很是好奇, 乔公果真会捉妖看祟吗?”

老道收了在外面的慈祥随和,肃然地看他一眼, “四郎今日又去那沈记酒肆了?”

“是啊。”季郎君不以为意地回答。

老道缓缓呼一口气,规劝道:“大王让四郎来,是坐纛旗的。四郎身份贵重, 还是少去那样龙蛇混杂之地的好。”

“坐纛旗的……”“季郎君”李棫一笑, “我还只当乔公要只把我当摆设呢。”

“四郎!”乔亥皱眉看着李棫, “某若对大王不忠,天厌之!”

李棫不甚在意地笑道,“某也不过是说说,乔公莫要在意。乔公也知道,我年少不更事。”

“年少不更事”是当初乔亥说过李棫的话。赵王请乔亥等幕僚评其四子,乔亥认为大郎既嫡且长,又颇有才干,可堪大任;二郎勇武,三郎实诚,皆可为辅弼;至于赵王宠妾所出的四郎,乔亥只是一笑,“四郎尚年少不更事,日后再看吧。”然而如今……

看着面前轻狂的少年,乔亥突然生出些诸葛武侯的感慨,想想临来京时赵王说的话,罢了,全为酬王知遇之恩。

乔亥脸色和缓下来,“四郎固然年少,却是龙子凤裔,自可扶摇而上,一飞冲天。”

李棫得意一笑,端起杯盏喝口饮子,“乔公今日见王伯申,事情如何?”

““事情不谐。本来皇帝已经要让人去沈记酒肆买锅底汤了,谁想被秦祥那边的人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