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沉重地点点头。

阿圆从旁边走,脸上绽出笑来:“我就说嘛,跟吃多吃少吃什么没关系,全是耶娘给的!”

沈韶光:“……”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预感阿圆今天要破戒。

邵杰笑起来:“憨婢子!那是你家小娘子在夸人呢,听不出来?”

阿圆停住脚,笑问:“啊?夸谁?夸我?”

邵杰:“……”

阿圆乐呵呵地搬着箱子走了,沈邵二人相顾无言,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既然他要减肥,沈韶光便端上两盏清得不能再清的清茶来,茶里没加姜末、胡椒、糖、盐、各种干鲜果子,自然也没有羊油、豕肉、牛乳、酥酪。

邵杰喝一口,皱皱眉。

沈韶光在心里暗自一笑,问他可是又找到了合用的新店面。

邵杰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纸来,上面有几家店面,注了地址、大小、价钱,画了草图。

沈韶光拿过来看。

邵杰才是真正的大富翁玩家,头一家分店才稳定了,就马不停蹄地操持开第二家店甚至第三家店。

邵杰倒不是那没谱的,且分店多,集中管理集中进货,可以节省很多成本,关键是目前的资金储备和盈利可以支撑接着这样操作,因此沈韶光便任他作为。

沈韶光圈了两家,约定回头一起去看。

这是店里第一次蒸糖蟹,阿圆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于三郎让邵郎君和小娘子尝尝,这糖蟹是隔水蒸的好些,还是加了酒和桂皮熏着蒸的好些。”

那蟹于三都已经切开了,露出焦糖色的蟹黄来。

沈韶光看邵杰,邵杰到底舍弃了那杯一共没喝两口的清茶,“蒸个蟹还有这么些讲究?大概应该加了酒和桂皮熏蒸的味道更好些吧?”邵杰觉得,也许小娘子是对的,胖瘦都取决于那鸡什么因什么的,多吃一口,少吃一口,也没什么。

沈韶光请他先取食。

邵杰拿了一块,先咬蟹黄儿,“嗯,又甜又香又鲜,这是隔水蒸的?”

阿圆点头。

邵杰吃完隔水蒸的,又吃另一种,细细地品了品,“隔水的更甜一点,但多些蟹腥气,加了酒和桂皮熏蒸的,甜味浅淡一些,不腥气我还是爱这隔水蒸的,吃蟹子不就是吃这个味儿吗?小娘子以为呢?”

沈韶光正在慢条斯理地剔蟹螯里的肉,见他问,狡黠一笑:“这哪需要自己选?就让它们赛一赛嘛。酒肆搞个‘蟹子对抗赛’,让食客投票,获胜一方,我们会从投票者中抽出幸运者三人,每人赠该优胜蟹子一篓六只,并新丰美酒一坛。”

邵杰:“……”

沈韶光接着道:“这一旬便是糖蟹对抗,下一旬便是糖蟹对糟蟹,再下一旬便是这些糖酒腌糟过的蟹子对活蟹,后面还可以弄个油炸蟹对清蒸蟹……我们干脆弄个蟹月算了。”

邵杰还有什么好说的?真心实意地赞沈韶光:“就小娘子这些奇思妙想,我们肯定能把酒肆铺满整个长安城,再开到东都、北都、河东、山南甚至江南去。”

这回无语的换成了沈韶光,原来邵郎君已经在脑子里把我们的商业版图铺到全国了吗?

沈韶光舔舔嘴唇,“不考虑在胡地也来几家吗?”

邵杰知她逗趣,也配合地道,“也不是不行……让这些蛮夷也品一品我们的东西,别成天家只会拿小刀子割半生不熟的肉吃。”

沈韶光:“……“大唐百姓的民族优越感真是无处不在啊。

“叫郎君这么说,我们这饭菜还充满了诗礼味儿?那我们若把店开去番邦胡地,算不算教化啊?”

邵杰:“……小娘子想得太深远。”

沈韶光笑道:“关键,这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