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他的心情不好,但是他现在满脑子杂乱,也拿不出精神去安慰陆玖歌。

他们在医院门口分别,很匆忙,彼此都装着一兜心事。

一个月的暑假过得飞快,转眼就开学了。姥姥开始吃药之后,痛楚和胸闷症状缓解了很多,但是她的病情仍然是一块压在蔺元清心头上的大石头。

他想了很多办法,往培玲和光复的官方邮箱都投了电子邮件,也给两边的咨询科打过无数次电话,但是得到的回复永远是“您的需求我们已经收到,请耐心等待医院方面的回复”。

这世界上生老病死那么多,比乳腺癌痛苦严重的病情多了去了,培玲、光复哪有这么多时间来过问一个农村的老太太。

但是这个老太太是蔺元清的唯一。

他在煎熬中回到骏雅中学,刚开始上课的一周一直频频走神。老师们都知道他要冲竞赛,对此也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高二开学就已经分科,安煜选了文科然后稳踞第一,但理科的第一既不是蔺元清也不是宋子墨,而是后来居上的冯飞扬。

蔺元清走竞赛也就罢了,宋子墨却不知道为什么,成绩猛然下滑一大截。老师们和他家里谈过几次话,最近在劝他转走奥数竞赛,他好像还在纠结状态。

日子就这样快快慢慢的过去。

安煜觉察到了蔺元清的不对劲,她专程抽了一个晚饭时间来堵蔺元清。蔺元清走出教室的时候还在想着晚上要不要再给光复的邮箱投一下,抬头就看见了走廊里的安煜,柳眉紧蹙,杏仁眼盯他盯得很专注,好像已经观察他很久了。

蔺元清就有点心虚,三两步走过去,和她并肩往食堂:“你怎么来啦?”

两个人名义上还是高二A班,骏雅中学这一点和其他学校不太一样,分科不分班,A班仍旧是尖子生。只是大家分在了不同的教室上课,平时很难碰面。

安煜很不客气:“你最近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学期末就要开始报竞赛了?初赛到决赛整整一个月,你现在就这个准备状态?”

蔺元清低下头不说话。

他比安煜小两个月,安煜有弟弟,所以训他的时候也和训安深一样,经常训得他不敢吱声。

安煜脸色很严厉:“蔺元清,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的。从高一开始,你几乎就是放弃其他所有的科目在准备生物竞赛,你竞赛如果没拿到一等奖的保送名额,或者二等奖的加分,从零开始走高考,你要考一般985还行,考J大C大这种顶尖学府,你拿什么跟别人拼啊?你真以为你是小说主角啊,动动手指就能一天读别人十年的书,这世界上其他的天才难道都死光了吗?你真当C省这么大的地方缺了读书苗子?”

蔺元清声音很小:“我知道错了,小煜,我暑假碰到了一些事情,我会调整过来的。”

安煜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声音压低了:“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因为陆玖歌?”

她有点急了,所以也没客客气气叫人家学长。

蔺元清摇头:“和他没关系,他正在高考,我根本不敢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