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元清察言观色，感觉到了他态度的松动，忙又夹着说了几句软话，把人好说歹说送走了。

等他从门口转回来的时候，前台的人也散了。段昼拿着那根螺丝刀，有一搭没一搭戳着泡面盒子。

蔺元清看着他，快四十岁的人了，头发半长不短的，短袖裤衩运动鞋，脸却意外的年轻，是一张娃娃脸，神态又懒散，跟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没什么区别。

蔺元清就有点好笑：“段老师，上课啦。”

段昼拿着书，摇摇晃晃跟他去了小包间，拉上门，拿起粉笔，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你上个星期给我打电话，说学费是什么情况？”

蔺元清说：“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还是跟以前一样，按您的收费标准，每个月一号转到您支付宝上。”

段昼嗤笑了一声：“谁问你那个。我是说，慕霖不来了，你也差点说不来了，是不是因为送你们来的那个小子？”

蔺元清沉默着没说话。

段昼抱着手：“因为我博士肄业，所以他觉得我不是什么真材实料？”

蔺元清摇头：“没有那个意思，您的水平不是我们几个高中生能评价的。”

段昼却好像较真了：“你就说是不是。”

蔺元清还能说什么？只能沉默。

段昼忽然拉开门冲了出去，不咋地去了哪里，外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然后他又啪啪啪地走了回来，把一本落满灰尘的证书往蔺元清面前一摔。

蔺元清翻开，上面的字迹已经有点褪色了。

《全国中学生生物学联赛 一等奖》

落款是二十年前。

蔺元清合上证书，一脸复杂：“段老师，你是J市人，怎么会来C市？”

段昼收起证书，答得漫不经心：“当时决赛的时候，碰到了一个C大的老师，觉得很投缘，就报了C大。后来，也读了他的博士，但是半路差点被开除，后来记了肄业。”

蔺元清心头微微一动：“那你......认识苏成吗？”

段昼拿着粉笔的手很明显抖了一下。

他没回头，声音很平静：“你问这个人干什么？”

蔺元清说：“我有个同学，他堂哥就在C大医学院，也在苏成的课题组。”

段昼“哦”了一声：“以前是同学。”

蔺元清：“那世界还挺小的......不过，苏成也是C大医学院的土博士，和您认识也不奇怪。”

段昼回头，似笑非笑：“苏成在C大可是根基深厚，你要是能认识他，你就算联赛没拿一等奖，走高考也是稳的。”

蔺元清：“认识？我把他得罪透了。”

段昼被勾起一点兴致：“你一个高中生，怎么得罪的博导？”

蔺元清：“苏成的学生，就是我那个同学的堂哥，用无人机偷拍我朋友的隐私照，传国外色情网站，还偷学姐的内衣嫁祸给他堂弟。我们本来想报案，他们家直接把事情压下来了，我们只能认栽。”

段昼的手顿了顿，转过身，眼睛很冷：“......隐私照？”

蔺元清点头。

段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头皱紧了：“你那个同学，堂哥，姓什么？”

蔺元清茫然道：“宋啊，宋雪郴......段老师你认识？”

段昼的瞳孔瞬间缩小如针尖，他手里的粉笔应声折断。

“我不认识宋雪郴，但是我认识另一个姓宋的。”段昼的脸色极其冰冷。

“联赛决赛里给我留下联系方式的评委，也是我在C大读博的导师，宋而。”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作者被举报了，沉迷的连载被无限延期，有点烦。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