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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呼啸而来,三两下砸开了仓库锁,两个人被带到了警局。

大概是陆玖歌家里来人了,警察们一路上言语都非常客气,做笔录的时候态度也很好。

陆玖歌问了一嘴,绑架他们的到底是什么人。

做笔录的是个年轻的男警察,大概是从警校毕业也没多久,说话就有点快言快语:“是川市的一个体育老师。”

陆玖歌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地名,蔺元清已经问出了声:“是不是川市十二中的?”

安煜就是川市十二中毕业的。

男警察很痛快地点头:“对,我们顺着监控找到了他的面包车,又在旅馆里把人抓回来了,就是川市十二中的。”

蔺元清又追问:“是不是追着一个女生来的C市?”

警察点头:“是的,但是关于其他的,我们不能再说了,这涉及到了他人隐私。等你们到了警局,做个登记,就可以离开了。”

两个人在警局院子里下车,蔺元清还没站稳,就被扑上来的安煜撞得一个踉跄。

陆玖歌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去。

他的手动了动,但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安煜抱着蔺元清,眼泪扑簌簌地掉:“元元,元元你吓死我了呜呜呜......我真的怕王丰对你们做什么......”

蔺元清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

这个动作落在陆玖歌眼睛里,只觉得无比的刺眼。他不愿意再看,转身进了屋子里,看到了自己家里派来的人,开始交谈。

安煜哭了好一会儿,她鲜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但是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

蔺元清在安煜带着哭腔的话音里听清楚了前因后果。

安煜的初中就是川市十二中,王丰曾经是她的体育老师,并且在安煜独自一人帮忙整理教学用具的时候,对她数次动手动脚。

安煜的父母经营一家苍蝇馆子,每天从睁眼忙到闭眼,清早卖包子烧麦,中午做小炒,晚上做夜宵摊子。

安煜忍着没有说,她在那么长的生活里,已经习惯于驯服地遵从父母的指令,“在学校要听话,要乖,不要麻烦老师”。

直到王丰变本加厉,借故支走了一起帮忙的男生,在一个燥热的下午,差点在体育馆的角落里强奸安煜。

她自始至终没有放弃反抗,哪怕是裙子被撕碎,哪怕是王丰的手几乎摸到她的内裤。最终,在她泣血般的尖叫声里,王丰心虚地松手了,安煜逃出了地狱。

她选择向父母坦白,她爸妈听完之后,站在原地沉默地搓着手。他们手上的黑色油垢被蹭在了泛黄的围裙上,周边挥之不去的油烟味像是一团粘稠的液体,逐渐把安煜吞没。

王丰找上了门,把安煜爸爸拽到了厨房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安煜爸爸沉默地放走了他。

安煜猜他应该是拿了一叠钱。

事实上,第二天,他们也确实交上了弟弟安深拖欠了好几天的补习费。

双方达成了和解,深夜里哭泣的只有安煜。

那时候她只有十三岁,把满腔恨意都化作了逃离川市的动力,最终以一个异常优秀的成绩考进了省城的骏雅中学。

她签了特招协议,就是为了不再向家里伸手要钱。

她怨恨贫穷,怨恨拮据。爸爸妈妈其实一直对她很好,哪怕是后来有了弟弟,也从来没有短缺过她的东西。安煜房间里有很多很多的书,标价对于一个靠经营苍蝇馆子的家庭,显然是超标的。

但是爸爸妈妈都买了。

安煜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贫穷,她不会被放弃。

她怨恨贫穷,她发誓要摆脱贫穷的命运。

在她渐渐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