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指纹锁刷开,滴的一声,慕麒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那里,像是一株顶天立地但奄奄一息的树。他应该是喝了酒,身上的酒精味道浓郁到扑面而来,混合着滚烫的少年人气息,落在皮肤上的时候都能把人灼伤。泍文邮Q?裙酒19一?3??灵徰里

蔺元清忍不住惊颤了一下。

慕麒酒后迟钝,没有捕捉到他这一瞬间不慎流露出的防备和惊惧,反手将门带上,踉跄了两步,走到床边上。蔺元清往后缩,他便往前探,眉眼深刻,面上浮着通红的酒意,舌头也有点不听使唤:“元、元元,我没喝多少,你别怕。”

蔺元清咬紧牙关不说话。

一天没见,慕麒却好像是和他分别了好几年一般,坐在那里,没急着去洗澡,絮絮叨叨起来:“我爸让我去应酬了几个他的朋友,下半年我会想办法把你转去我学校那边读,我们别在南方生活了,你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

蔺元清冷冷说:“你想要我开心,就把我放出去,再离我远点。”

慕麒愣了一下,说:“不行。”

他这个不行简直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蔺元清懒得再和他讲道理,冷笑了一声,用自己能想到的最刻薄的语气说:“你是个疯子,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慕麒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头也垂了下去,他坐在那里不声不吭了好一会儿,闷闷的说:“我知道。”

又过了几秒,他又说:“连我妈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这很正常,我是疯子。”

蔺元清一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慕麒抬起眼睛,湿漉漉的,像只落水狗。他抬手摸了摸蔺元清的小腹,说:“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如果不是我的,那就更好了。”

蔺元清说:“你别做梦了。给你生和给陆玖歌生都不可能,我只会和我的爱人生育孩子。”

慕麒的头又垂下去。他可能真的是喝多了,今夜难得萎靡,好像这几天的气势都是虚张声势,酒后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

“你爱我吧,元元。”他很小声的说,几乎是央求一样,半跪在床上,将头贴在蔺元清的腿上:“求求你爱我一点点,可以吗?”

蔺元清看了他几秒,神色陡然和悦起来。他抓着慕麒的手,贴在他自己脸上,后者瞬间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眼睛像灯一样亮了起来。蔺元清微微笑着,语气很温柔:“可以啊。你放我走,让我去比赛,我就爱你。”

慕麒看着他,沉默了好几秒,这几秒钟的时间挣扎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他毕竟最后还是抽出了手,低下头去,说:“不行。”

蔺元清冷笑了一下,扬手打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这一下没留力,打得他瞬间偏过头。侧脸迅速肿了起来。

“我痛恨用暴力解决问题。”他说:“但是你们家真的太下贱了,我忍不住动手。”

慕麒就那么别过脸,也不敢用手去捂火辣辣的脸颊。

蔺元清的语气很淡:“还有,你的爱也很下贱。别再跟我提了,我恶心。”

慕麒在床脚坐着,几乎要缩成一团。僵持了好几天,两个人慢慢就成了现在这个模式,蔺元清对他堪称喜怒无常,他这几天挨的打甚至快超过在他爸那里领受的频率。

他是囚禁者,是这座牢笼的主人,但是蔺元清一抬手,他就下意识的想躲。

慕麒抬起眼睛,眼珠子红得像在滴血。他说:“元元,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想说,我真的是为了你好。现在想扣住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爸为了保住慕霖的名声不会放过你,你要举报的那个人也不会放过你。你走出这扇门,面对的就是深渊。

他想说,我真的想保全你,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