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半,刷好牙、在北粟的帮助下洗好脸的戴蓝要吃饭了,饭是北粟或者厨师做的,戴蓝基本上不挑食,但是对于味道却很挑剔,如果饭菜不合胃口,可能会闹绝食。这时北粟需要做的就是哄好戴蓝。
九点半,戴蓝要开始上课了。
北粟在这时就像个安抚娃娃,戴蓝就盘在北粟的手上上课,北粟做不了别的,也就顺便一起上课了。
起初北粟以为戴蓝上的课应该是中小学生课程,这大概源于他对戴蓝的错误的初印象:爱闹腾的小孩。
结果就是现实的大手在他的脸上轻轻刮了一下不疼,但丢脸。
一节课上完,戴蓝还兴致勃勃,北粟已经云里雾里了。
戴蓝放下他抱在怀里的平板,凑到北粟茫然的脸前,跟他大眼对小眼。
“你怎么了?”他歪头。
“我没事。”北粟回答。
他决定将自己的误解深深掩埋到心底,并且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再知道了。
“那你去休息一会吧。”戴蓝很好说话。
北粟回了房间,刚坐下,戴蓝就来敲门了。
他敲门是很有辨识度的,毕竟别人敲门都是在与自己胸口平齐的位置,而戴蓝只能在门底部狂拍门,声音还闷闷的就是布料撞在门上的声音。
他打开门,戴蓝就一溜进来了。他停在床边,问北粟要不要睡觉。北粟其实不困,但他这时有点想逃避,所以撒了谎,说要。
于是戴蓝又用一种小可怜的眼神看着北粟,北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戴蓝说话了:“我想和北粟一起睡觉~”
北粟总是怀疑戴蓝在演他。他最开始把戴蓝当小孩哄,结果戴蓝的智商完全可以吊打他,明白了这个事实以后,戴蓝说一句话,北粟都要揣摩很久,他的话里到底有没有暗藏玄机。
就像这时,戴蓝说想和他睡觉,北粟却在想,戴蓝用陈述句来表达,是不是仅仅作为告知,而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他很犹豫。除了家人,他从来没有跟别人一起睡过一张床……
可是出于刚刚的考虑,他又不敢拒绝。
戴蓝不是得寸进尺的性格,恰恰相反,如果他的要求被拒绝了,他才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北粟猜,如果这一次自己拒绝了戴蓝,那么戴蓝的下一个要求可能是要天天和他睡在一起了。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北粟可耻地退让了。
他和戴蓝躺在一起,戴蓝把自己卷了起来,刚好窝在北粟的脖子边。
北粟很意外自己没什么反感的情绪。他安静地躺了一会后,几乎要忘记自己脖子边的这一团东西是个活物了。
和一条领带一起睡觉是什么感觉呢?
北粟想说,毫无感觉。
安静的戴蓝跟普通领带没什么差别,他身上没有温度,也没有呼吸和心跳。你指望在床上放一条领带能给你带来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北粟闭上了眼睛。既然已经躺下了,不睡觉也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他脑子有点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事情,却一个都没有结果,到了最后,也许是想累了,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睁开眼后,北粟觉得脖子边有什么东西紧紧挨着他。
这个触感跟睡着前的完全不一样,感觉完全不像领带了,而是……什么柱形、弯曲的……
北粟立刻就惊醒了,身体快过大脑,一下就滚下了床。
他坐在地上,心脏狂跳,此时才缓缓想到:刚刚那是什么东西?蛇?!
他站起来,一点一点往门边退去,退到一半,他看见床上的那个东西撑起一个弧形,像个拱门。
他后背上冷汗都快要出来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