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打下,像是舞台的强光灯,撕开他的眼帘。
方青宜醒了过来。
天光大亮。
喉咙干渴得厉害,他撑着沙发坐起,抓起水杯仰头几口喝光。放下水杯时,余光瞥见静静搁在旁边的木质飞机,深夜的记忆奔涌而至,一走神,哐当一响,杯底磕到茶几边缘。
方青宜回过神,重新将杯子放好。
准备很久的案件结束,手头的工作空了下来。方青宜既有如释重负的轻松,又涌起一股不知拿什么填满时间的茫然。
蒋和昨天去了外地,要一周后回来。为了不让方青宜上班,他竟然直接换了办公室的指纹锁密码。
方青宜站在门口,无奈看向落锁的房门,只好打道回府。
他不是非得工作,但对于现在他的而言,工作是最能够帮他遗忘其他事情的方式。
往外走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方屿川给他打了个电话。
方青宜捏紧手机,脸色变得有些差不必接听就猜得到方屿川要说什么,必定是那套劝他维持婚姻、不要任性的陈词滥调。方屿川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了,见方青宜没理会,还鼓动大嫂劝他。大嫂没劝动,连方明江都被派出来。
但这一次,方明江什么也没说,只是跟方青宜站在写字楼的天台,一人一支烟,俯瞰车水马龙的街景。两人沉默抽完后,方明江随手丢掉烟头,用鞋底踩灭,语气懒散地说:“离就离吧。”
大概没想到方明江不仅不站在方家立场,反而支持方青宜草率的决定,方屿川才会再次打来电话。
方青宜烦不胜烦,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口袋。
快走到车旁,方青宜掏出车钥匙,准备打开车锁,一抬头,一抹高挑的身影忽然落入视线。
方青宜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