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转头,方青宜专注欣赏演出的侧脸,便会落入他的视线。方青宜瞳孔倒映舞台彩光,高挺鼻梁下是颜色偏淡的唇,坐姿很板正,从颈到腰,似有一条无形直线,使他维持优越的仪态。
陆临野初分化,对原来感受不到,现在扑面涌来的信息素还没完全适应。三层高的大剧院,乌泱泱的观众,各色信息素混杂,如同撕开耳朵的噪音。“噪音”里,只有方青宜身上淡淡的香甜,让他觉得是柔和的音符。陆临野真想把脸凑过去,埋在方青宜颈间,仔细、放肆地嗅。
他下颌紧绷,不断克制自己的冲动,直到演出结束。
走到剧院大堂,一股潮湿的寒意倒灌进来。不知何时,外头竟下起了大雨,人们拥在剧院大堂,等待计程车的人排长队。
两人过来时剧院车位都满了,车被停在隔壁一条街道。
“你在这等我,我把车开过来。”方青宜说。
“我跟你一起过去,”陆临野看向拥堵的车流,脱下自己外套,“开过来太费劲了。”
他把外套丢给方青宜:“给你。”
“做什么?”
“给你挡雨!”陆临野丢下话,冲进雨中。
方青宜一愣,追过去,不由分说把大半外套盖到陆临野那边。雨水很快打湿两人,冰凉水滴从衣领渗入脖颈。
大雨滂沱,夜色下的景象迷蒙不清。快跑到停车地点,方青宜擦了把脸上水珠,隔着重重雨幕,见闻驭手撑一把伞,立于他的车旁。
群 4③16③400③ 整理~2022▽06▽19 00: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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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自然看见了他的Omega。
闻驭的眼神在夜色里愈发幽深。他的目光掠向与方青宜肩膀紧贴,共用一件外套遮雨的陆临野,如锋利刀刃,不动声色又锐利异常地划了一道,随即移回来,注视方青宜。
闻驭把方青宜拉到自己伞下:“怡怡,跟我回去。”
方青宜把外套还给陆临野,甩了甩水说:“先送临野吧。”
闻驭做了个手势,不远处另一辆车亮了亮灯,掉头开了过来。
“让我的司机送他,”闻驭说,“你跟我回去。”
“我不需要!”陆临野冷冷回绝。
闻驭打量陆临野一眼,就像打量某种不自量力的东西,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弧度:“哦,那随你。”
说罢,他扣住方青宜的手腕,几乎半强迫的把方青宜塞进副驾驶座,自己坐进驾驶室,砰地甩关了门。
水珠噼啪敲打车窗,车轮扬起的水雾令视野昏暗模糊,周围车辆都在减速慢行,闻驭却把车开得很快,好几次都擦着红灯亮起一瞬,才猛踩刹车逼停。
他在X国的项目,受该国政变影响,遭遇意想不到的困难。那个项斥资巨大,是他力排众议、坚持推动。股东会态度本就分歧很大,如果夭折,对整个集团都是重创。半小时前,他还在开会听各方报告情况,会议刚结束,顾不上吃晚饭就赶了过来。
因为雷阵雨的缘故,剧院门车流拥堵,他隔着车窗,瞥见方青宜那辆白车停在临街路旁。他让司机停车,走到剧院门口,大雨导致剧院人流混乱,他没找到方青宜,给方青宜打了好几通电话也没接。闻驭担心错过,又返回方青宜车旁,却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到,后脚就见到他的妻子,跟那个叫陆临野的少年,身体紧贴地顶着衣服,从剧院方向冒雨跑过来。
想到那个画面,闻驭瞳孔收缩,脸色愈发冰冷。
车厢氛围压抑,方青宜的衣服被雨水打潮,很不舒服地沤着皮肤。因为闻驭充满压迫感的态度,他的心情也变得同样不适。
挨过将近四十分钟,一句对话都没有的车程,汽车终于开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