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独处时,祈伯璟的语气反倒更加温柔,他看着杨惊春,轻声问:“还在生我气吗?”

杨惊春语气干巴:“不敢。”

她态度明明白白摆在明面上,连猜都不需要猜。祈伯璟解释道:“之前骗你,是我不对。我并非有意瞒你,只是我知你生性热烈,如天上鸟、海中鱼,自由无拘。我担心一开始就表明身份,你会因我的身份而远离,所以才出此下策与你相处,本来是打算等时机成熟再告诉你,结果我弄巧成拙,倒伤了你的心。”

他温声细语,杨惊春还是只顾着低头啃糖葫芦,啃得专心,唇边沾了红色的糖渍,似乎都没有察觉,也不知有没有在听他说的话。

祈伯璟止了话声,静静看她。杨惊春听他半天没了声音,这才有所反应。

她正想抬头看他,就在这时,却见一只白玉般的、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她面前,食指微屈,轻轻一动,亲昵又温柔地将她唇边的糖渍擦去了。

些微按压的触感在唇边蹭过,说不出来的酥麻。

杨惊春愣了一下,挑起眼角有些茫然地看向祈伯璟,不知道是惊于他熟稔却突然的动作还是不满他随意碰自己。

她今日盛装出游,化了时下正流行的红狐妆。

眼尾处挑了一道狭长浓艳的红线,眼下点了一颗绯红的小痣。

微微歪着脑袋,自下往上挑着明亮的眼眸看人时,纯真又妩媚。

杨家就她一个嫡女,养她如养玉中花,恐其碎忧其愁,花了百般好心思才养出这样直爽动人的好姑娘。

祈伯璟看着她终于肯转向自己的眼,面具之下,唇瓣轻勾,无声笑起来。

他解释道:“糖粘在唇上了。”